我听完这句话,脑袋一下子就偏到我爹那个方向了。
我爹当时本来就气头上,我生怕我爹再一冲动,像昨天那样去打我姐。
昨天我是气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我是怕我爹因此给我们一家招来杀身之祸。
有时候还真是怕什么,真就来什么。
我爹刚准备拿起碗就听到这句在他看来大逆不道的话,一句话没说,抄起那碗米饭,径直拍再了桌子上。
碗都拍碎了。
一家人吓了一大跳,我妈,我爷当即拦住我爸,一个劲得劝我爸别生气。
全家人,只有我最坐立不安。
我慢慢得回头,想看姐姐一眼,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就当我的身子转到一半的时候,一只干枯的手掌绕到我背后,捏住了我的脖子,硬生生把我的脑袋掰了回去。
是我奶。
我奶一只手按着我的头,不让我动。
我看到她另一只手赶紧抄起筷子,在桌子上拍了三下后,直直得插入大米饭里,随后推到桌角,这个位置,刚好是我姐可以看到的角度。
我奶劲很大,手不小,当时我还小,脖子眼细,
一只手足够捏住我的半个脖颈,我奶力气大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我爸一看我小脸憋的通红,更火了。
“怎么了!一个个没完了!?不想过好日子了,非要闹得一家人过不下去了?妈!你给我把手松开,你好几年了!犯什么神经!”
我爸缓了口气,又针对起我来。
“老子亏你吃还是亏你喝?啥子时候不都是先紧着你这个小王八蛋?你跑?”
说完这句,我奶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双指指向我爹。
“住嘴!不要说话!不要理聂小花!”
聂小花,是我姐的名字,全家人要说对我姐好的,应该就是我和我奶了,就连我妈都不是很喜欢我姐。
我奶从来没有叫过我姐的名字,乖毛儿,这个昵称叫了我姐十五年。
大概是因为这个?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爹一听我奶这句话,顿时就安静了,其他人也是一样。
后来我和我爹聊起来这个话题,问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听话。
我爹跟我说,他抬头看了一眼,我奶当时指着他的时候,双眼只有眼白,脖子上泛起得都是黑色的青筋,更可怕的是,他看到我奶的面容,变得年轻了,像是回到了我奶三十多岁的时候。
家里人看到这一幕,谁也不敢再说话。
只有我爷爷吭哧了两声,看我奶的眼神有些陌生。
等到全家人都安静了之后,我奶才缓缓把头扭过去,她看着我姐,轻声说了一个字。
“请。”
我用余光看到,我姐听完这句话,端起了拿碗米饭,出了门去。
正当我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姐的声音传了过来。
“三天,再等三天。”
我奶一听这话,拍着桌子说道。
“不行!”
接着又拍了下,继续道。
“接事平怨,回魂无纠,走!”
说完,我只感觉院子里吹来一阵冷风,并传来那碗跌落在地破碎的声音。
我奶叹了口气,松开了我的脖子。
当我看到我奶脸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
一家人连忙围上去询问我奶出了什么事。
我奶没搭理,只是一个劲的叹气。
半天才开口。
只不过她一开口,问的却是我。
“小毛儿啊,你昨天看到了是吧?”
我结结巴巴,不知道是该说实话,还是假装不知道,我奶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摸着我的脑袋安慰我。
“没事,奶在,不得让你有事的,说吧。”
“是,我看到我姐死了,一群猴子和野狗在她身上......”
说到这,我说不下去了。
一家人的反应就如我的预料一样,我知道,我这话说出口,会让家里人心慌。
可我没想到,我爹会这么慌张。
“妈!这...这可能吗?这可咋子办?是我昨天是打了小花吗?我...我...我也没有办法啊!那李有财都动刀子了,我这不也是怕真伤到你和我爹,还有小毛儿和芬儿嘛!我只能这么做!她...她...她怎么能这样...我这些年对她...”
我奶听到这摆摆手,示意我爹不用再说了。
“儿啊,你和芬儿这三天,去县里吴三嫂那买点黄纸,她找你要啥,都不可以还价,找你要多少钱,就给多少!如果三嫂找你要别的,一口答应,回头我去补上,回来后,厨房...娃儿的房间,堂屋,门上挂一串五帝钱,黄纸铺在门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