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温走过去,拿出了三两银子递给殷官差,低哑声音温和,“他们的药钱我来出。”
殷官差看着他手中的银子也没有多言,这一路上祁景温帮众人的忙不少,他已经习惯,反正他能拿到钱就好,刚要伸手拿,一只纤手伸过来,将祁景温的手给握住。
“我自个掏腰包买了些药,让他们喝我的,你不用出银子。”
将祁景温的手推回去后,楚悠然就风过无痕地收回自己的手,可祁景温却感觉那温软的感觉还停留在他掌心上般,不自觉沁出些许汗来。
“呵呵,悠然姑娘,你都已经不是祁家人了,怎么还替人家守财。”
即将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殷官差心中很是不岔。
楚悠然勾唇一笑,“殷大人想多了,我只是不想错过一个积德行善的机会而已。”
殷官差闻言,再次呵呵,“所以你这是在抢佛子积德的机会?”
“殷大人真是会说笑,积德行善又不是像卖卖,你抢先付银子这东西就是你的,而是只要你心中有慈悲,有良善,即便有人先一步你救人,你仍旧能积德,能结善缘。”
“懂?”
话至末尾,楚悠然挑起眉梢,眼底含着讥诮,看殷官差像看个小丑。
殷官差直接被噎得吐不出反驳的话。
看着领着夫妇二人去领药的纤影,祁景温眼眸微微眯起,楚悠然,你,究竟是谁?
她潜伏在队伍里,混在他祁家,是不是有何目的?
会不会是新帝那边的人?又亦或者是暗中那个人的人?
楚悠然可不知祁景温对自己的身份起了怀疑,听到小统子说自己又获得了十点积分后,心情很是愉悦。
今天她既赚到了银子,也获得了积分,怎么可能不开心。
但是白赠给病患的药,可不能多给,不然殷官差这边赚不到银子可就要记恨上她了。
“咳咳,姐姐,爹也感染了风寒,劳烦你也给他盛碗药吧。”
楚悠然这会守的药罐子是她用自个药熬的,听到楚雅琴的话,她头都没有抬,指着另一边的药道:“楚小姐怕是走错地了,那才是你该去领药的地方。”
被无情拒绝,楚雅琴当即就红了眼眶,“姐姐,你这不是有药吗,你既然可以给毫不相干的外人,难道就不能给与你有血缘关系的爹,和我们吗?”
楚悠然拿着团扇的手一顿,掀眼瞥她,“我给他们施药,是因为能积德行善,而若是给你们这些自私自利,抛妻弃子,草菅人命的人施药,那就是在助纣为虐,揽罪业。”
“懂?”
楚雅琴本就发热的脸,被楚悠然这么狠损一顿,直接涨红的要炸了般。
旁边给众人施药的祁景温听她这翻言论,不由偏眸看向楚悠然。
句句不离积德,这会看着,这女人似乎比他还更像是出家人。
但他看事情从不只看表面。
若她真的是新帝派来安插在他身边的人,那么她这么大发善心的原因只有一个,收买人心,获取他们的信任,从而趁机杀死他们祁家人,亦或者是等姑姑来寻他们时,好解决了姑姑和她腹中的皇子。
斟酌一番,祁景温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些,毕竟这本就是新帝没有杀他们,而是选择流放他们的原因。
但他始终想不通的是,姑姑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才会让新帝这么大费周章的抓姑姑?
若不是姑姑身上有什么新帝必要的东西,他不会在众多逃走的妃子中,只重点通缉姑姑。
至于那位同样被重点通缉的五皇子,他倒是能理解。
前朝皇后之子,而皇后则是魏国的安陵郡主,她上有为魏国大将的哥哥,骁勇善战,掌握兵权,若是五皇子……
呵呵,新帝,也不过如此!
“佛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祁景温正想着,眼底忽然出现楚悠然有些黑的小手,清冷眼眸微眯,目光落在她的食指上,“你受伤了。”
“无妨,小伤口而已。”
楚悠然不在意收回手,转身给众人施药,随后,她突然扭过头盯着祁景温,嫣然一笑,“佛子这是在关心小女子吗?”
祁景温眼睫微扇,目不斜视,侧颜疏冷,“施主想多了,我只是怕你的手受伤了,没办法给大哥施针。”
“啧,原来是这样。”楚悠然挑起柳眉,“既然你这么关心你大哥,日后我给他施针的银子,就由你来出如何?”
祁景温没想到楚悠然会来这么一句,目光不自觉落在她昳丽且漫不经心的小脸上。
“好。”半响后,他吐出一个清冷的音。
楚悠然点了点头,这才重新给众人施药。
此时,白嫖不到药的楚雅琴已经回到了楚家歇脚的地方,听完楚雅琴的话后,连氏又开始在那里拐弯抹角地说楚悠然,但楚悠然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