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受伤,光扶有何用,给他们医药费才是正理。”
楚悠然环胸抱臂,媚眼轻轻地扫视着几位官兵,听到赔医药费,官兵当即就要翻脸,楚悠然又恰当地补上一句,“只有这样才能把你们的罪业减轻些。”
说此,楚悠然看向身旁的祁景温,“佛子大人,小女说的可对?”
祁景温对上她的笑眼,淡淡启唇,“看来女施主对佛道之事颇懂。”
几位官兵面面相觑,如今的新帝极为信奉佛门,连带官兵们都开始跟着信奉,听到祁景温这么说,没过多犹豫就将几两银子递给那些受伤的难民。
看着眼前的碎银,难民们都怔住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一把拿过银子,开心地又看又咬。
有了这些银子,他们就可以吃口饭了。
几人激动地朝着祁景温和楚悠然跪下磕头,“谢谢佛子,谢谢姑娘。”
这时李成和四位差役终于从人群中挤进来,刚要朝祁景温和楚悠然走去,周围的难民们忽然齐刷刷地跪下,“求求佛子,帮我们讨个说法吧,鱼知府不给我们活路啊!”
众难民见官兵们对祁景温很是尊敬,就将他当做了希望。
祁景温薄唇缓缓抿紧,“这事,恕我无能为力。”
若他不是流犯之身,或许可以一试,但现在……
不过,明着帮不行,却可私下来。
看着祁景温一步步走进城中,难民们心中的希望也随之湮灭,只能以泪洗面。
“不给这个鱼知府点教训,真是天理难容!”
楚悠然咬牙切齿,愤愤地嘀咕了句,走在前面的祁景温闻言,脚步微微一顿,楚悠然砰的一下就撞在他的后背上。
“嘶,你的肩胛骨是石头做的吗。”
楚悠然边揉着额头,边盯着祁景温的后背看,青色衣衫的包裹下,一对肩胛骨隐约可见。
她都给他喂这么多天的牛奶了,这人怎么还没长肉!
祁景温转过头,垂眸瞥她,见她揉着的地方微微泛红,他眸光微凝,但没有开口。
旋即,他就朝着旁边的摊位走去,问清楚禹寺的方向,就和李成打招呼离开,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差役。
“采买好后,在这里汇合。”李成瞥向楚悠然。
楚悠然点了点头,就朝前走,意外的是,这次李成竟然没有派人跟着她。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有什么顾及了。
“李哥,真的不用派人跟着她吗?她会不会趁机逃跑?”旁边的差役看着楚悠然逐渐淹没在人群的身影,不由有些担忧。
“若是以前,她或许会,但现在的她,不会。”
李成黝黑的脸神色淡淡,现在的楚悠然不仅牵挂傻娘,还对祁家人很上心,而且还机灵很多,相信她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楚悠然走出李成几人的视线后,当即就进了一家酒楼,原本以为录州这样的大城,酒楼里应该会很热闹,结果生意却很冷清,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她刚来,就被小二热情地招呼着,她也不急,点了些糕点和茶水。
等小二将糕点端来时,楚悠然才将一两银子递给他,小二开心不已,谄媚笑道:“姑娘有何问题尽管问,小的定当知无不言。”
对于这样的情况,小二早已习惯,只是近来客人少,他已经很少收到这样的小费了,不由有些激动。
“城门外的那些难民是怎么回事?”
闻言,小二当即叹了口气,“那些人都是录州境地受洪灾的难民,之所以会闹到这来,是因为知府大人三番两次打着修坝的幌子,缴纳了不少百姓们的银子,可是那堤坝始终没有进展,有不少村子都因此遭殃,不仅稻田没了,房子也没了,就连人……也没了。”
“这种人怎配为官。”楚悠然美眸眯起,手中的茶盏差点捏碎。
“哎,如今这盛国已乱,这些官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压榨百姓。”
“呵。”楚悠然冷嗤,“这何止是压榨,这是在要百姓的命。”
深吸口气,楚悠然又问了洪灾发生的地区,以及严重程度,她才起身离开。
街道上,到处都是衣着褴褛的乞丐,或者是难民,他们每遇见一个人就磕头求点东西吃,楚悠然一路眉头紧拧,看来这鱼知府她还真的去会会了。
走进一个幽静小巷,楚悠然从空间换出套化妆品,和套男士衣衫,扮成位普通的男儿,然后走到知府府邸,她绕了圈跃上处高墙,身手敏捷的像只小猫。
“大人,缴河银的队伍今晚就会经过录城,要属下去查验一番吗?”
经过一间书房时,楚悠然就听到里面传来这么一句话,听到河银二字,她顿时就停止了步伐。
“嗯,多出来的银钱就带回府中。”
这句话落下,房中沉静了会,那下属的声音有些弱弱地响起,“那……堤坝的事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