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早就得了他父皇的令,此时并没有站出来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些大放厥词的大臣们,与皇帝如出一辙的眼中,目光冰冷。
王丞相抬头看了看上面端坐的皇帝,皇帝也看了看他,君臣俩人心照不宣。
“陛下~臣有一言!”
王丞相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声音不大不小的喊了句,周边几个离得近的一直暗搓搓的瞧着,见此悄悄扯了扯旁边还在吵的几个人,没一会儿,朝堂上安静了下来。
见大家不吵了,皇帝才开口:“爱卿但说无妨。”
王丞相深深一拜,说道:“陛下,昭庆公主得天福泽,功德深厚,海上航行虽艰难莫测,但既公主有此一言,我们当竭力相助,假以时日,我王朝必将驰骋海域!”
一番话说的王丞相自己都心潮澎湃了,皇帝听着也是大笑三声,连连叫好。
“好!好!好!丞相所言,甚得朕心!”
吏部秦尚书站出来,不赞同的说道:“陛下,王朝工部历时百年都未曾做出海上航行之物,昭庆公主不过一十二岁女童,又从未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只怕是······”
后面的话秦尚书没有言明,但众人都明白,这是在暗暗指责昭庆公主以女儿之身大放厥词。
“哼!秦大人你简直放肆!”
王丞相转过身厉声喝斥,脸都气的通红,秦尚书正二品尚书之职,又是管吏部的,平时多少人对他阿谀奉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现在被当朝呵斥,立刻便觉得没脸。
但奈何对方是百官之首的丞相,女儿又是中宫皇后,太子更是他的外孙,皇帝分外器重,他一个尚书压根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能掩下眼底的不甘,恭声道:
“丞相大人所言,下官不敢,还请丞相明言······”
“老夫看你敢得很!”说完,丞相也不看他,转身朝着皇帝“噗通”一声跪下,这殿上都是青筋石板,这声音给皇帝都唬了一跳。
连忙让太子下去搀扶,这一把年纪的,别给跪坏了,看向秦尚书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喜。
看你给这小老头气的!
太子站在皇帝御座下方的平台之上,正要往下走,王丞相带着气愤的老迈之声响起:
“陛下,当年国师亲自批命,公主出生之时,更是挽救了我昭庆万千黎民,天灾过后不见瘟疫,凭空挖出的粮食,还有那残暴的寒月之战!寒月王女至今仍在天牢关押!老臣刚刚听诸位同僚所言,这些已是通通忘却了,忘却了昭庆公主生而不凡,挽救黎民苍生,更是忘却了公主为何封号昭庆!
“昭庆公主本是上天赐予我朝的祥瑞!又岂是凡夫俗子可以相提并论之人?陛下,国师曾言,昭庆公主可护国祚,依老臣之见,昭庆公主或是神女临世,现如今却被人如此揣测折辱,老臣担心,此言恐触怒神灵,给我朝带来灾祸啊陛下!
“陛下,还请严惩口出狂言之人,以息神怒!”
王丞相激动的说完,深深的叩头,此言一出,朝堂上鸦雀无声,一些人面露惊恐,御座之上,皇帝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椅,发出一声冷哼。
太子很上道的上前跪下:“父皇息怒,当心身子!”
太子都跪了,朝臣焉能站着,于是,殿中扑通扑通的跪了一片。
“陛下····陛下明察,臣绝无此意啊陛下!”
几个胆小的吓的语无伦次,连声告罪。
秦尚书也反应过来了,眼含怒火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丞相。
这老匹夫,在说些什么?
触怒神灵?这样的罪名他如何担待得起。
秦尚书来不及多想,连忙请罪:“陛下,丞相大人这是诛心之言啊!臣指天发誓,臣绝对没有任何折辱昭庆公主的意思······”
话还没说完——
“轰隆······轰隆!”
晴天一声霹雳,在京城上空落下,皇城门口,秦尚书停着的马车被一分为二,冒着黑烟。
周围等待的下人双腿一软,反应过来后,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开了,周围临近的马车也赶紧挪远了些。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气势凶猛,街上的百姓们也瞧见了那被雷劈中的马车,纷纷去打听是谁家的。
此时的朝堂内,朝臣乌压压的跪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落针可闻,几个离秦尚书近的,也不经意中挪的离他三尺远的地方跪着去了。
秦尚书方圆三尺之内,空荡荡的,很是明显。
秦尚书本人,此时也被吓到了,早就在雷声响起的一瞬间就噤了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打湿了后背的官服。
雷声响了十几下就停住了,但外面天色昏暗,原本刚刚升起的太阳都看不到了,殿中仍然寂静一片没有谁敢说话,就连皇帝,此时也有些心惊。
这雷声来的蹊跷,看这天色,莫不是真的触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