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话题暂且略过,继续讲神棍。
现在我不叫他神棍了。
我叫他大师。
大师呢,在高中的时候,成绩属于中间偏上的位置。不是最冒尖出头的几个,但稳得一批。大学是全校唯一一个选择西北地区的勇士。
在后面几届报高考志愿时,被老师单独拎出来,跟其他学生讲,看看,这就是聪明人!只要出省读,985211不都在你们手里吗!不要天天工大电大,一样的分数,它屁都不是!
夸张了,省内电大文凭很吃香的。但,国家的硬指标没排上,论功行赏时,总有一些老师会错失……这好像是不能讲的,大家意会一下。
就在老师们把大师的择校选择吹得昏天黑地时,大师谦虚地说,他算过了,西北那里的风水适合他。
冬天的时候,大师给我们这群没有供暖的冻死鬼,秀了一下他摆在暖气上的袜子。
暑假回来,带了大包小包学校农学部出品的锅巴。五颜六色,纯天然染的,无毒无害无副作用,刚好七色葫芦娃。
分的时候还挺看人的。
给了我男友橙色包装的,说这个最辣、够劲。
在成都、长沙、衢州吃得意犹未尽的男友拿了一个开嚼,眉头都不皱一下。
边上,一开袋就闻到扑鼻辣味的我,打了三个喷嚏。
告辞告辞。
大师没有给我锅巴,说我吃不来。最没辣味的烧烤味,都能把我脆弱的胃直接送上天。
他给了一包紫色的食物,是洋芋片,椒盐,齁咸。
我问为什么是紫色的?
答:芋头是紫的。
?
洋芋和芋头是一个东西吗?
大师摆摆手:“术业有专攻。别问,问就是不精这些。”
没有一个学校开算命系。
大家都以为大师会学宗~教学或民族学,再不济文学哲学历史学还有天文也能搭边。
政~治方向的就算了,大师和政~治老师上课吵嘴架吵到一整层都听见那句惊天动地的“假的——”还时不时回荡在我们心中。
结果大师学了法。
口头禅从“天机不可泄露”变成了“这时候就不得不讲讲xxx案”。
假期聚餐,大师会分享一些听
人性扭曲道德沦丧的真人真事,分析得有理有据,法条背得可顺溜了。要不是最后结尾时,落脚到犯人的面相……我就真以为世界上又金盆洗手了一位大师。
大师说,做人不能不懂法。
所以大学读了法。
大师也说,做人不能不没有梦想。
所以研究生时,大师勇敢地寄情山水。
别的有梦想的人,从理科工科偏科跨专业来读文学历史。
大师则从法考的大海里成功游上岸,拐道跟着一位业内据说看风水非常准的教授,学园林设计。
这下,结伴逛西湖,大师一叹气,我们都紧张起来。
“这地……”
我瞅了瞅眼前的苏小小墓,抓了抓衣服下摆。
男朋友的手伸过来,捉住我的手腕,改成十指相扣的放松。
亲昵的小动作,非常的贴心。
如果不是现在就更好。
我小声地讲:“热死了!”
离开空调房两分钟,浑身是汗。
台风,你怎么还不来!
你可知道从去年夏天等到今年夏天的滋味吗!
姑且没有甩开手。
虽然很热,但是,就是要握手。
大师赞许般看我一眼。
“不错,这地真的太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