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说得很急很乱。
却是那段时间我真实的生存状态——连生活都不算。接过他递来的水喝掉,端着自己的白底描橙花的饭碗扒饭,躺在床的右侧没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再是毫无睡意都没有翻身过去。
床边的衣柜带着镜子,十几年前流行的样式,既节省空间又保证功能。
暗了所有灯的房间,眼睛隐约可见镜子里勾出床上不规则的鼓起,如群山般错落层叠。
被子从一床变成两床。
夏天二十六摄氏度的空调还需要配春秋被才不觉得冷。
他体热,在冬天也没有手脚冰凉的毛病,夏季室内标准空调温度下,用薄到没有重量的空调被盖住肚脐,就是他对健康最大的尊重。
有些庆幸这些不趋同的习惯,可以任由我蜷缩在被子里占住离他最远的角落。仿佛不是冷战,是我冷,单纯的冷。
可那又有什么区别。
背后传来的热度,我接着睡意困顿地推搡,“好热。”
一年四季只畏冷的人如此说谎。
他往后拉开距离,一只手却伸进被子里,抓住我的手。
指结打开拳头时,手汗黏得难受,便握着腕口。
如滚烫的火圈炙烤着脆弱的脉搏。
我比他更难受。
用了些力道,从被子里拿出手。
带着凉意的风吹走了一点暑气。
他依旧握着我的手。
像我追着他跑的那些年,不想放手。
这个情感有些复杂,容后再谈。
等一觉醒来,那只简洁而昂贵的四方盒子便摆在我眼前。
我还是收到了戒指。排镶了十七颗小钻,侧面看很像王冠的订婚戒指。
他说到时候可以和婚戒陪在一起叠戴,日常也不会不方便,也可以穿进链子当项链。
他帮我戴上,左手无名指。
我说错了,订婚是中指。
我没有看他的表情,总觉得,自己说出话时的样子应当刻薄。
这不好。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枚戒指。”
昂贵,美丽,甚至有那么点用心的寓意。
但它出现的时机太错误了。
我没办法有多高兴。
他也没办法全心全意地观察我的情绪,实验室一些交接工作,国外的申请。雅思是早早考了,但为英语付出的时间依旧不少,GRE的题目我这个6.5万岁的扫都不想扫。
当然,还有他的论文。
我也要写我的。
一个小时三十七个字。
没有什么好保存的,索性全删了。
学术垃圾都称不上,就是垃圾。
我双手撑着额角,电脑的光刺激眼睛分泌泪水,落了几滴划出脸颊。
我讨厌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