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它晚上在星爷我门口叫了半夜了!”南星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这病秧子的手,根本没空寻思这病秧子怎么力气这么大,眼看着黑猫懒洋洋用肚皮对着她挑衅,急了,拍打着他的胳膊大喊着:“松手!”
宋京墨松手瞬间,黑猫跑了,几步窜上墙头,南星撒丫子追到墙根,掀起一阵风,将男生束发的翠绿色发带扬起,轻抚在宋京墨的眼睫上,随后垂落。
男生站在原地,原本淡然温和的眼眸染上一丝讶然,随后消散。
不明白为什么有女孩穿着裙子还能跑的这样快。
他印象里,家族受到贵族教育的女孩子们穿上裙子像是被封印进玻璃展柜的洋娃娃一样,走路也是小碎步,生怕失了礼。
不远处的南星已经追到了围墙下,她鼓起腮帮子只能干瞪眼看着墙头的黑猫耀武扬威对她呲牙。
蜂蜜色的阳光落下来,女孩儿一双杏眸澄澈生辉,仿佛装满了所有金灿灿的东西,小巧笔挺的鼻尖还粘着片枯叶子,浅粉色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气势汹汹骂着墙头的黑猫。
她不羁鲜活地像是一滴水彩墨水,落在这方老宅平静无波的生活里。
眼见着黑猫在她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溜走了,南星气得胸口起伏两下,一扭身,杏眸瞪地圆溜溜地,一下子把矛头对准了宋京墨。
“都怪你你个病秧子!要不是你我早就弄死那只臭猫了!”她边恶狠狠地说着边几大步迈过来,伸手双手用力在他身上一推。
男生颀长身形像是断线的风筝,墨玉般的长发在半空倾泻,随后垂落到肩头。
宋京墨却被她一把推倒在草甸上,白大褂的扣子未系紧,露出里面霜白色的毛衣,沾了些草屑。
古玉般漆黑深邃的眼眸像是易碎的器皿。
清透,脆弱。
南星被他这一摔,整得愣在了原地,没反应过来。
她虽然在气头上,但是却并没用太大力气,更何况她和宋京墨的身形差摆在那里,这个病秧子怎么就能被她推摔了呢。
“南星你个小兔崽子在干吗?!!”南峰怒气冲冲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自家老父亲的河东狮吼震得南星耳朵发麻,直觉跑不掉一顿竹板炒肉了,本能地求生意识让她惊慌中身体做出下意识地反应,双膝一软,赶在南峰杀过来之前双膝一软跪在了宋京墨面前。
地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破石子儿,在她跪下时硌得她膝盖一疼,呲牙咧嘴,失去了重心,直戳戳往前栽过去,猝不及防撞进男生怀里。
她又闻到他身上那股很好闻的气息,像霜雪又似松竹。
宋京墨没想到小姑娘突然跪在自己面前,又糊里糊涂栽进自己怀里,软软小小的一团,额头抵在他胸口。
他单手撑着刚要坐起来,怀里的人却倏然抬头,恶狠狠地威胁:“你不许动!”
宋京墨挑眉。
“都怪你个病秧子,自己站不稳害得小爷我也受牵连......”
“南星你个臭丫头在干吗?”南峰及时赶过来。
南星立刻闭了嘴,再抬头,一副可怜巴巴地的样子:“爸爸,我刚刚去救树上下不来的流浪猫没站稳,京墨哥接我时候被我砸倒了。”
她编瞎话时脸不红,心不跳,还活脱脱一副小受气包的样子。
宋京墨静静听着,漆黑眼眸带了丝笑,不言语。
反而是南峰身后的杜若急坏了,急的吹胡子瞪眼。
少爷身子金贵,这些年虽然他们在外人面一直伪装成师徒身份,但是也没演戏演到摔在地上的时候啊,这摔坏了宋家怪罪下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心急火燎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连连捋着胡子说:“南老弟,先让孩子们起来,地上凉。”
“南星,你跟我过来!”南峰一脸严肃,显然没被她给糊弄过去。
南星登时蔫儿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灰头土脸跟着南峰去了屋子里。
像只战败的小鹌鹑。
杜若连忙上前扶宋京墨起来,紧张地不行:“少爷,您没事吧?”
相比于他的紧张宋京墨甚至是淡然,眼眸微眯看了眼不远处耷拉着脑袋小姑娘,南星在南峰看不到的地方忽然一个猛转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嘴型对他说:“你、给、小、爷、等、着。”
旁边的杜若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花白的胡子都被惊得呆住了,显然没想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宋家大少爷能被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威胁了。
南星视线接触到杜若,一呆,落荒而逃。
妈的还忘记这里有个臭老头了,病秧子他师父!
小姑娘脸上的表情活灵活现,被抓包秒怂的样子生动地比那株水边嫣红绽放的寒梅都要生动,烈焰灼灼然,与寒冬别具一格的生机。
“大公子.....这,我也不知道南峰这次会带着他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