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瞿崴依旧是不发一言,只大笑出声,笑声却越来越大,让人听见了,深感其跋扈飞扬。
假和尚一扛一拉,刚奔过了小屋时,忽叫道:“怎么那叫齐腊的也出来啦?”
金琨往屋后一瞥,只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果真是那齐腊不假。
又听范莽“哈哈”笑道:“是我将他放啦,这人与我实话实说,不像个坏人,我便做了个顺手人情。”
金琨却心道:“范大哥心思恁地单纯,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但见齐腊只身向北而逃,而假和尚则是自西而去。
金琨自小便厌恶这个齐腊,长大后又得知他是个淫贼,则更是瞧不起他。
是以金琨不愿齐腊可以逃出生天,他向后喊了声:“齐腊往北去啦!”
仅这一声过后,祁偌、董邦莠、宗阡泽和余艳竹便往北追出,其余几人则继续向金琨等人追来。
假和尚耳听得少了几人的脚步,笑道:“你这个小滑头。”
待跑得一阵,忽然脚下猛地一跃,他虽是带着两个人,但还是轻松地自东面翻过了院墙,来到一片树林。
这片树林长在了一处陡峭斜坡之上,若从此处滚落,定是尸骨无存,端的是凶险万分。
假和尚毫不犹豫,将范莽用左手箍在左肩之上,叫了声:“金兄弟快将洒家抓紧啦,咱们下山去喽!”
金琨急忙跃至假和尚后背,像个猴儿般,将他牢牢抱住,假和尚忽地大笑出声,一跃而下。
但见这斜坡实在太过陡峭,假和尚一路跃下,犹如直坠悬崖一般。
也不见他双脚如何着地,只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已到了坡底。
假和尚一路而下,却也是一路大笑而下,他们身后只有张浪循着笑声紧追而来,其余众人都惧怕这斜坡陡峭,均不敢贸然而下。
张浪只道沿着笑声追去定不会错,可谁知待他追至了坡底,又往西面下到了天门山山脚,仍是不见金琨几人的身影。
他四处望了望,觉得金琨等人定会在前方不远,只因假和尚驮着二人同行,定然比不过自己的脚力。
但他再向西追出二十余里,直来到了一处小村庄时,四下里都寻不见这几人,这才心知将他们追丢了,兀自懊悔不已。
而此时,假和尚几人却出现在天门山南面,金琨早已跃下地来,与假和尚笑道:“假和尚,你这么容易便将张浪甩开了,这其中有何奥妙?”
假和尚笑道:“奥妙可是谈不上,这着实是简单,洒家只是用上了千里传音的功夫,将笑声往西面远远传了过去,那张浪便以为咱们往西去啦。”
金琨拍手道:“这功夫好玩,回头教教我吧。”
假和尚道:“你想学?这有何难,洒家教你便是,不过咱们先跑远些再说吧。”
他仍是肩扛着范莽,与金琨连夜穿过了三片林子,翻越了五六座山头,足足奔出一百余里。
直到天已大亮,这才在野外找到个可栖身的岩洞。
这三人实在是跑得倦了,心知张浪他们定然追不到此处,是以进到岩洞后便呼呼睡去。
直睡至当日傍晚,金琨终于醒来,却左右找不见假和尚的身影。
他急忙将范莽唤醒,二人四下里寻出五六里,仍是寻不见假和尚,这才捉了几只野鸡野兔,再次回到岩洞之中,生火烤来吃了。
范莽见金琨神情失落之样,也没心思吃,他说道:“咱们且在这洞里等上几日,定能等回假义士。”
但金琨却吃完了整只鸡,说道:“假和尚这种奇人,咱们是猜不透他的,他许是不告而别了,咱们不必等他。”说完,递给他一只野兔。
范莽疑道:“你怎能肯定?”
金琨神色黯然道:“我也未能肯定,但总觉得假和尚行事特异,非同一般,不能以常理踱之。”
范莽这才有所领会,但他见金琨仍是一副落寞之色,心中不解,就此思虑了许久。
直至将整只野兔都吃完,才恍然大悟。
他对金琨歉色道:“金兄弟,我实不该去找霁云盟的麻烦,以致被他们绑了去,还险些害死了兄弟你和假义士……”
他又深深鞠了一躬,道:“是我鲁莽啦,请兄弟你开恩恕罪,就原谅我这次了吧!”
金琨凛道:“开恩恕罪?范大哥为何如此言重?”
范莽想了一想,更是懊恼,道:“我……是我习惯啦……天目派中但有弟子犯错,与掌门张浪赔罪时便是这般说辞……”
金琨拍着他的肩,愠色道:“范大哥,我们如今叛了出来,就别忘了自己在哪儿。
“这里早已不是霁云盟,我们只是一些乌合之众,还有哪儿来的天王老子给你开恩,为你恕罪?”
范莽甚是惭愧,忙道:“是是是!我下次不再用天目派那套说辞啦!”
金琨暗忖:“在这霁云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