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门虚掩,四边的菜畦郁郁葱葱。
“老郎中!罗小娘来看您了!”
罗娇娇推开了篱笆门,带着薄郎君二人进了院子。
“是阿娇吧!”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屋门口。他的白发随风扬起,脸上堆着笑意。
“伯伯!”罗娇娇鼻子一酸,眼泪便下来了。
“娇娇啊!伯伯无能!解不了你姐的毒!”老郎中擦了擦眼睛,抱住了扑到他怀里的罗娇娇。
罗娇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孩子!总有办法的!不哭了!”老郎中轻轻地拍了拍罗娇娇的后背。
“嗯!”
罗娇娇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把薄郎君主仆介绍给了老郎中。
薄郎君主仆二人冲老郎中施礼。老郎中注视了一会儿薄郎君道:“进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姜钰扶着薄郎君进了老郎中的屋子里一看,四面墙上都搭着几层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药材。
老郎中坐在了床榻上。他示意薄郎君坐在榻旁的树墩上。
姜钰帮着薄郎君褪去了上衣。罗娇娇背过身子,走向对面的架子旁看着上面的药草。
“这刀口不浅!幸好没伤及筋骨。”老郎中按了按薄郎君的伤口。薄郎君咬着牙,忍住痛没吭声。
“阿娇!把右面矮柜里的那个蓝色瓷瓶拿来!”老郎中向罗娇娇喊道。
罗娇娇走到矮柜旁拉开了柜门。柜子里有许多药瓶。她看到了一个巴掌高矮的蓝色瓷瓶,便伸手拿了出来。
姜钰走过去拿在了手里,然后送到了老郎中的手上。
老郎中打开瓷瓶,用一片白色的羽毛蘸了里面的药膏涂抹在了薄郎君肩背的伤口处。薄郎君觉得伤口一阵清凉,感觉舒服多了。
“多谢!不知您可有什么药膏可以治脚底水泡的?”薄郎君脚底实在是难受的紧,不得不开口讨要药膏。
“身子金贵,何苦走这一趟!让娇儿讨了药回去,岂不省事?”老郎中把手里的药膏放在了薄郎君的手里道。
“可会留下疤痕?”姜钰担心地询问。
“去拿最小的白色瓷瓶,晚上睡觉前涂抹在伤口处即可!”
老郎中的话还未说完,罗娇娇已经将那小瓶药膏拿了出来。
“隔壁的屋子里有两张床铺,你们去吧!”老郎中闭上了眼睛。
姜钰扶起了薄郎君,待要施礼时,却被老郎中制止了。
“山野之中,无需多礼!”
罗娇娇拿着瓷瓶先走出了老郎中的屋子。三个人进了另一间屋子里,两张床铺中间有一个床头柜。柜子上有一套茶具。
“哎!累死我了!”
罗娇娇把手里的白色瓷瓶放到了姜钰的手里,然后扑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姜钰扶着薄郎君坐在了另一张床铺之上。他脱下了薄郎君的鞋袜,心痛地看着薄郎君脚底的水泡。
“属下去给您烧水泡脚!您先躺一会儿!”姜钰帮着薄郎君脱了外衣,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薄郎君躺了一会儿,然后扭头看向罗娇娇。罗娇娇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莫非她真的睡着了?薄郎君转头看向屋子的棚顶暗自寻思着。
姜钰端来了冒着热气的木盆放在了薄郎君的床边。
薄郎君微微侧身坐起,用脚尖试了试水温。水温热适宜,薄郎君把脚放在了盆里。
姜钰帮着薄郎君洗净了脚,然后给他上了药。
薄郎君的困意上来了,人挨着枕头就睡去了。
姜钰在烧水的炉灶里烤熟了红薯。他用木托盘盛了,端进了屋子里。
“哇!烤红薯!”
姜钰刚把红薯放在了桌子上,罗娇娇就睁开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她坐在了桌旁开始吃了起来。
姜钰唤醒了薄郎君时,桌子上只剩下三根红薯了。
“这能吃吗?”薄郎君坐在床边看着罗娇娇给他剥了一半皮的红薯问道。
“你没吃过?来!尝尝!”罗娇娇把红薯放在了薄郎君的手里。
薄郎君突然被热红薯烫了手指头,差点就扔掉了那红薯。幸亏罗娇娇反应快,一伸手给接住了。
“你要是成了贫民百姓,非得饿死不可!”罗娇娇吹了吹红薯,然后递给了薄郎君。
薄郎君用两根手指头捏住红薯看了半天才咬了一小口。
“嗯!不错!”薄郎君也是饿得狠了,觉得味道还不错。
“郎君这么高贵的人儿,怎么会沦为贫民?”
姜钰看着走回桌旁,正在剥地瓜皮的罗娇娇怼道。他的话音刚落,嘴巴便被罗娇娇手里的地瓜给塞住了。
“谁说得准呢?我听说吕后已经杀了四位王爷了!”
“咳咳!”
正在吃地瓜的薄郎君被罗娇娇的话给噎着了。他捂着嘴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哎呀!我就是说说而已!”罗娇娇跑到床边拍着薄郎君的后背笑道。
“别!别拍了!疼!”薄郎君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推开了身边的罗娇娇。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有伤在身!”罗娇娇歉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床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