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未睡好的薄郎君,次日乘船时晕得一塌糊涂。
秋子君坐在码头上看着脸色苍白的薄郎君被罗娇娇和姜钰扶着上了岸,他的心里竟然不好受起来。
昨日差点被他气死,今日倒是可怜起他来,我莫不是真的得了失心疯?秋子君在心里暗自数落起自己来。
薄郎君坐了下来,一睁眼看到了对面的秋子君,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
“扶我上马车!”薄郎君拉住了姜钰的手臂。
“先喝口热水吧!”罗娇娇跑到码头的茶棚要了碗热水端了过来。
薄郎君喝了半碗热水才觉得好受多了。他拉着姜钰的胳膊站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马车。
姜钰赶过去放下了马凳。薄郎君上了马车还感觉自己是坐在船上一般。
罗娇娇送碗回来帮着薄郎君铺好被褥,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在了马车里。
姜钰陪着秋子君坐在码头上看着波涛翻滚的河水。
“他没有私心么?”秋子君问姜钰。
“没有!”姜钰知道秋子君的意思。
“这么说我没看错人!”秋子君自我安慰道。
“郎君自幼跟着薄娘娘不容易,所以他不肯轻易与人接近!”姜钰想让秋子君多担待一些,不要与自己的主子计较。
“走吧!”
秋子君生性大度,自然不会与薄郎君真的生分,毕竟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徒弟。
薄郎君犹如大病了一场一般,整天都晕乎乎的不能进食。
直到马车到了太原境内的客栈里,他才勉强喝了一碗稀粥就躺下了。
“要不请个郎中瞧瞧?”秋子君在外间轻声地问罗娇娇。
“不必!”薄郎君倒是耳尖,他的声音从内室传出。
“我会照顾好他的!”罗娇娇将秋子君送出了屋门外。
“有事知会我!”秋子君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薄郎君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罗娇娇守在他的床边困得直点头。
“我来守着,你去睡吧!”姜钰走进了内室。
“不用!”罗娇娇睁开了眼睛冲姜钰咧开嘴儿笑一下。
姜钰爱怜地望着罗娇娇疲倦的模样,心儿不免痛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拗不过罗娇娇,所以转身走了出去。
薄郎君沉睡了许久才费力地睁开了眼睛。他感到腹中饥肠辘辘,便坐起身来。
罗娇娇坐在地板上,头枕着手臂趴在床沿上睡得正香。
“她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得了重病!”薄郎君在嘴上嘀咕着,心里却舍不得叫醒罗娇娇。
姜钰提来了食盒。他见内室没有动静就想退出去。
“进来!”薄郎君轻声唤道。
“是!主子!”姜钰拱手施礼。
“你的手臂……”
“已经无碍了!”姜钰觉得胳膊不疼了,就没有再吊着自己的手臂。
薄郎君起身扶着姜钰的手臂下了床。姜钰侍候他梳洗、用早饭。
罗娇娇嗅到了饭菜的香味,人也就醒了。她看到空空的床铺发了一会儿怔,然后跑出了内室。
“醒了?吃饭!”薄郎君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
“您好了!”罗娇娇兴奋地叫道。
“嗯!快吃吧!一会儿就凉透了!”薄郎君起身走到了茶桌旁开始煮茶。
姜钰端来了洗脸水。罗娇娇洁了面就坐在矮桌前开始吃早饭。
秋郎君拉开屋门走了进来,一眼瞅见坐在茶桌前煮茶的薄郎君。
“您来了!快坐!”罗娇娇放下碗筷招呼秋子君坐下了。
薄郎君刚斟了一杯茶,就被罗娇娇端给了秋郎君。他抿紧了唇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嗯!这茶不错!”秋子君喝了一口赞道。。
“那是!我家郎君烹茶的手艺可是一绝!”罗娇娇发自内心地笑着说。
“他的手秀个琴技和茶艺还可以,练武恐怕就差强人意了!”秋子君嫌薄郎君的手肤质太过细腻。
“你自个儿的也未必好哪儿去!”薄郎君冷眼瞅着秋子君那比女人的手还秀气三分的手指冷嘲道。
“也是!武功的至高境界在于内力,不过内外兼修的话,或许会更好些。娇娇的师傅山晨如果武学不庞杂,恐怕造诣会在我之上。”
秋子君的话让罗娇娇听了很受用。她又殷勤地给他添了茶水。
“她要是我的徒儿该多好!”秋子君看着罗娇娇灵动的大眼睛和乖巧的样子,心里羡慕山晨有个好徒弟。他又抬眼瞅了瞅薄郎君,看着他端着茶杯细细地品茗,眼睛却望向远处,一副无视他的存在的模样,心里就堵得慌。
秋子君起身回自己的屋子去了。罗娇娇摆弄着他的茶碗对薄郎君道:“他其实挺关心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薄郎君被秋子君逼着做了徒弟,他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子气。
“不管怎样他现在是你的师傅,您能不能对他好一点?”罗娇娇就是觉得秋子君这个师傅当得的确有些窝囊。
“不能!”薄郎君放下茶杯,起身去了内室。
罗娇娇收拾好茶桌,然后走出了屋门。他去了秋子君的屋前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