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正炙,郡守府内格外的安静。
薄郎君住的院落里有一棵虬枝盘绕的老树遮蔽着屋顶,使得守在门前的侍卫们不至于被烈日炙烤。
姜钰匆匆走进了薄郎君的屋子里。倚靠在榻上休憩的薄郎君微微睁开眼睛道:“说吧!”
“罗小娘去找了单左英,还碰到了冯郡守和单将军!后来,冯家三娘子也到了。”姜钰拱手施礼,如实禀报。
“她可有露了马脚?”薄郎君坐起了身子直视姜钰。
“那倒没有,只不过郡守和单将军走后,她们聚在一起说了什么?属下未曾听见!”
“罗小娘可曾回来?”薄郎君望向屋门口。
“没有!她带着单左英和冯月月去了关押杨子胜的屋门前。”姜钰不得不说了出来。
“哦?放他们进去!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薄郎君起身坐在了几案后。
“是!”姜钰给薄郎君斟了一杯茶,然后走出了屋子。
罗娇娇三人来到了关押杨子胜的屋门前,守卫却不让她们进去,
冯月月说她是郡守的女儿也不管用。气得单左英动了手。
守门的侍卫见单左英要硬闯屋门,纷纷拔出了腰刀。
“住手!”姜钰大踏步走了过来,喝止了正要持刀阻拦的侍卫们。
侍卫们见姜钰来了,忙收刀施礼。姜钰打开了屋门,放罗娇娇三人进去了。
姜钰关上了屋门,却去了离捆绑着杨子胜最近的窗户探听。
“人怎么打成这样?”冯月月看着满身是血的杨子胜吓得掩面哭泣。
“杨子胜!醒醒!”罗娇娇呼唤着闭着眼睛的杨子胜。
“你来了!”杨子胜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罗娇娇笑了一下。
罗娇娇看着杨子胜干裂的嘴唇,舀了水喂给他喝。
喝了水的杨子胜觉得好受多了。他抬眼看向了单左英和冯月月。
“想不到你还是个硬骨头!”单左英对杨子胜的印象有所改观。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从秋千上跌落,您也不至于为了救我而闯了闺阁受罚!”冯月月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不关你的事!罗侍卫!带她们走!”杨子胜见她们能轻易进来看自己,已经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想出了一个救你出去的办法!”罗娇娇哪里肯就这么走了?
“别做不可能的事了!快走!”杨子胜心中疑惑,也只能干着急。
“杨子胜!你只要娶了冯月月,就不会有事了!”罗娇娇拉着冯月月走近了杨子胜。
“萍水相逢!杨某怎能如此!况且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杨子胜听了罗娇娇的话后,不但身上痛,心里更痛!
“你已有心上人?”冯月月面色惨白地倒退两步。
“是!所以还请冯小娘子另觅良缘!”杨子胜说得是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杨子胜!你想死在这里吗?”罗娇娇见杨子胜毫不犹豫地回绝了这门亲事,急得说了实话。
“至死不渝!”杨子胜紧盯着罗娇娇的眼睛道。
“你傻不傻啊!”罗娇娇又气又急,却又毫无办法。
“我去见薄巡检说明原委,让他放你出来!”冯月月虽然被杨子胜拒绝,却被他的钟情所感动,她不惜名节地要去见薄郎君。
单左英和罗娇娇也只有跟着冯月月来到了薄郎君的屋门前。
姜钰已经在屋子里将罗娇娇三人见到杨子胜后所说的话都告诉了薄郎君。
薄郎君听了后,嘴边露出了一抹笑意。罗娇娇虽然急着救人,却对杨子胜并未动情,否则她也不会以牵红线的方式来解决此事。
当冯月月见了薄郎君,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后,他就顺水推舟地放了杨子胜。
有些事是瞒不住的,尤其是还有人故意在背后煽风点火。
冯月月和杨子胜的事儿被传得沸沸扬扬。冯郡守得知后,便唤来女儿问个究竟。
冯月月不敢欺瞒他的父亲,一五一十地说了当时的情形。
“这么说,闯你闺阁的其实是那个姓罗的小子?”
冯郡守脸上现出了愠色,但他并未追究此事。一是通过女儿的描述,薄郎君很明显地偏袒那个罗侍卫;二来单左英似乎对罗侍卫也另眼相待。
唯一解决此事的办法就是在这次武将考较之后,给女儿寻个人家嫁了。
代国的戍边武将当属单一山的功夫最厉害。他第一个为前来参加考较的武官们和想通过武试遴选而出人头地的兵士和武生们做了示范。他演示过后,获得了满堂彩,赢得了阵阵掌声。
第一轮是考较的是骑射。在马上射活靶子可是真功夫。
兵士们举着靶子在马场跑动,参加考较之人搭弓射箭,在一炷香内看谁射中靶心的次数最多为最高分。
罗娇娇站在薄郎君的身后看得是激情澎湃,兴奋异常。
单左英和杨子胜站在观看的武生当中,也被武场考较的激烈气氛所吸引。
罗娇娇在比试换场的时候,看到了人群之中的单左英。她悄悄地从后场转到了单左英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单左英本能地反手去抓罗娇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