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一行在第二日就匆匆顺着山洞来到了山下。
守山门的龙阳派弟子们已经接到了放行命令,所以薄郎君等人顺利地离开了。
回程的路走得很急,姜玉驾着马车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薄郎君出来已有月余,他很担心朝中会有什么变故。自己完全放权给代王之后,许多人开始蠢蠢欲动地培植自己的势力。
那些曾经追随自己的人也不像以往那么的可靠了。他们明面上还是那么的恭敬,可是骨子里已经变了质!
罗娇娇在马车里除了吃就是睡,似乎总也睡不够似的。
马车跑到东郡的一处林子里时,被一群江湖人士给拦住了。
薄郎君等人钻出马车看向来人。
“请副盟主继任武林盟主之位!”
那些江湖人士一起躬身给李丹施礼。
原来武林盟主故去后,江湖上的许多人觊觎武林盟主之位。许多帮派明里暗里地进行争斗,使得江湖不得安宁。
“大家快快请起!李某何德何能,堪当如此大任?”
李丹忙上前一步回礼道。
众人却一动不动地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李丹只好答应随他们去了。
张冲也跟着李丹坐马车走了。那位给他们赶马车的侍卫也在薄郎君的示意下继续做他的马夫。
薄郎君三人上了马车继续前行。罗娇娇一时间还没反过味儿来。她不明白大家为什么推举李丹为武林盟主。
“他本来就是武林副盟主。盟主死了,他理所当然地有资格继任。只是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薄郎君也深深地为李丹感到忧虑。那些削尖脑瓜儿都想当武林盟主之人,怎么可能轻易罢手呢?
“他和张冲会不会有事呢?”
罗娇娇听了薄郎君的话,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需要去面对!”
薄郎君的话中有话,罗娇娇却听不明白,不然她要担心的恐怕不止李丹一人了!
平城的夏末暑气已退,早晚比较凉爽。
薄郎君三人坐着马车顶着晨露进了城。
今时不同往昔,薄郎君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心里有些沉重。
代王虽然会下旨意帮他度过难关,但也必定会责问他为何无旨私自离京。这可是重罪,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后果怕是很严重。
罗娇娇在薄府门前下了马车。姜玉将马车赶往后院。
薄姬立在皇家祠堂外焦急地等候着薄郎君。
薄郎君和姜玉从皇宫祠堂后院的角门闪身而入,然后换了服饰来到了祠堂前给薄姬施礼。
薄姬拉着薄郎君的手进了祠堂。她眼睛泛红,泪光点点地上下看着自己的幼弟身上可有损伤。
“让阿姊担心了!”
薄郎君看着自己姐姐的眼泪滚落脸颊,忙拿出帕子内疚地给她擦拭。
“没事儿就好!”
薄姬转身跪在蒲团之上冲祖宗的灵位拜了拜。薄郎君也点燃香火跪拜。
“主子!王上传话要见您!”
姜玉在门外施礼禀报。
薄郎君起身拉着薄姬的手走出了祠堂。
代王坐在御书房的龙案后沉思。他见薄郎君走进来给他躬身行礼,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快让他坐下说话。
薄郎君坐在侧案后抿了一口茶,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难不成薄议曹认为事先知会本王,求得旨意再行其事不妥?”
代王的目光直视他的娘舅薄郎君。
“是臣有欠考虑!请王上治罪!”
薄郎君跪坐而起施礼道。
“本王的旨意已出,如何治你的罪?”
代王第一次以这样轻蔑的口吻对薄郎君说话。薄郎君心下不禁一惊。
薄姬已经回了安庆殿。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把薄郎君怎么样,但她的心里着实不安的很。
她去为薄郎君请旨的时候,代王只说了一句话:“母后眼里还有我这个儿子么?”
薄郎君走进安庆殿的时候,天已至晌午。薄姬让人备好了午膳,等着薄郎君呢!
薄郎君施礼后坐在了薄姬的对面。他的脸色平静如水,倒让薄姬更加的忧心。
薄郎君根本吃不下,但他不想让他的阿姊为他担忧,所以勉强吃了一点。
翌日的朝堂之上,众臣公发现薄郎君在祠堂祭祖一月有余,变得沉默寡言了。他们下朝之后纷纷猜测薄郎君是不是被代王罚去祠堂的。
代王来到了明德殿看望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四子“刘侃”。
刘侃长得很像罗田儿,尤其笑起来是一模一样,所以很得代王的喜爱。他一见到自己的儿子,就把所有的不快统统抛诸脑后了。
罗田儿温婉可人,襁褓中儿子总是一脸的笑模样,惹得代王都不想离开德明宫了。
“王上!薄议曹病了!吴太医已经前去诊治!”
代王的贴身侍卫长赵武在殿外禀报。
“知道了!先别让我母后知晓!”
代王仁孝,怕薄姬知道他的娘舅病了担心。
代王走到了外间的几案后坐下喝茶。他的心里实在是不舒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