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的马车一路奔驰在官道之上,使得清冷的道路上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
罗娇娇已经倚着薄郎君睡着了。
薄郎君觉得车里有点凉,怕罗娇娇扛不住,就让姜玉将马车停在路边。
姜玉钻进马车帮着薄郎君卸了车凳,铺上了毛皮和被褥。
罗娇娇躺在软软的褥子上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儿瞧了瞧,然后合上了眼睑。
姜玉驾着马车晓行夜宿,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三天后,他们的马车进入了代国地界的太原郡境内。
薄郎君吩咐姜玉不必再急着跑路,寻一家客栈早些安歇。
姜玉将马车停在了自家客栈门前。
薄郎君下了马车,带着罗娇娇走进了客栈里。
姜玉吩咐客栈老板赶紧备热水。
罗娇娇跟着薄郎君走进了上房,觉得有钱就是不一样。
客房里暖意融融,使人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
罗娇娇刚坐在茶桌旁,伙计就提来了热水桶。
薄郎君走到浴室里洗浴去了。罗娇娇躺在耳房的床榻之上,听着浴房里轻微的水声浮想联翩。
姜玉走进了浴房,将一密信筒递给了薄郎君。
薄郎君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修长的手指,然后接过竹筒。他抽出了里面的帛条看了起来。
“刘友死了!被安葬在百姓茔地!”
薄郎君将手里帛条递给姜玉。姜玉将它放在烛火上燃了。
正月十八,刘友被饿死在官邸,封号幽王。
刘友死了,按理说薄郎君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代王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可是,薄郎君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他为刘友而感到悲哀。
刘友为了一个女人而枉送了身家性命,这在薄郎君的眼里是一文不值。
这一夜,薄郎君注定要失眠了。
罗娇娇一早起床后,精神百倍地上了马车。薄郎君却哈欠连天地躺卧在车里继续睡眠。
“昨夜发生了什么?”
罗娇娇问正跳上马车的姜玉。
“刘友被活活地饿死了!主子因而没有睡好。
姜玉不善于隐瞒,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堂堂地一个赵王,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不能不令人唏嘘。
薄郎君在马车里足足睡到了代郡。他们在城里的客栈休息了一宿,然后奔向了平城。
马车一进平城,罗娇娇就觉得城里的气氛与往日不同。街上的人都满脸带笑地做着活计。
“好像有什么好事发生!”
罗娇娇透过车窗缝隙看着外面道。
“你阿姊恐怕又诞下一位小皇子。”
薄郎君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真的?那太好了!我要进宫去看望阿姊!”
罗娇娇兴奋的不知所以然了。
“姜玉!进宫!”
薄郎君吩咐姜玉道。
姜玉赶着马车直奔皇宫方向。
守宫门的侍卫见薄郎君下了马车,自是愣了一会儿,然后赶紧躬身行礼。
薄郎君又说中了。罗田儿平安地诞下小皇子。
“阿姊!”
罗娇娇飞奔进屋,却被代王给拦住了。
“见过代王!我阿姊怎么样了?”
罗娇娇的眼睛瞟向了床。
“王妃刚刚入睡,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代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下了逐客令。
罗娇娇不得不再施一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了内室。
候在门外的薄郎君看到罗娇娇一脸落寞的样子,便知她没有见到她的阿姊罗田儿。
“今夜住在宫里吧!”
薄郎君的话使得罗娇娇慢慢地开心起来。
她随着薄郎君来到了安庆殿。他们一起给薄姬施礼。
薄姬告诉薄郎君关于罗田儿生产的事儿。
罗田儿为了生出小皇子,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拼搏。
罗娇娇听了,这心儿立刻悬了起来。
“可是她体内的毒又发作了?”
薄郎君替罗娇娇问了出来。
“何止是毒性发作呢?孩子生不下来,毒也压制不住,人差点就没救了!”
薄姬现在回想起罗田儿生产时的场面,还心有余悸。
“阿姊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罗娇娇在心里难过地想。
“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薄郎君的眼睛瞥向了身边的罗娇娇。
“吴太医和药公尽了全力,总算是保住了他们母子。恒儿的眼睛都急红了!”
薄姬还在感叹着。
“孩子是否健康?”
薄郎君接过烟儿给他斟的茶抿了一口问道。
“孩子倒是喜人的很,体内并无任何异常!”
薄姬的眉眼舒展,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真是太好了!”
罗娇娇忍不住出了动静。
“阿姊!我们歇息去了!”
薄郎君起身给薄姬施了一礼,然后带着罗娇娇去了偏殿。
“这回放心了吧!”
薄郎君看着在屋子里为小皇子庆幸的罗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