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一大早就被南粤王请到了刘郡守的卧房。
刘郡守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跟随南粤王前来的太医正在给刘郡守把脉。
一位与薄郎君年纪不差上下的年轻人神情肃穆地垂手立在床前。他见南粤王和薄郎君走进他父亲的卧室,忙躬身行礼。
南粤王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薄郎君这才知道刘郡守并非装病,而是真的身染重疾。
“我儿年纪尚轻,恐难当大任!望王上早做打算!”
刘郡守见南粤王来了,忙挣扎着起身道。
“南儿虽然年纪轻轻,但颇有治世之才,您也不必过谦了!快躺下!”
南粤王扶着刘郡守躺下身子。
“王上!请移步!”
太医收拾好药箱,提着走出了刘郡守的卧房。
“实话实说吧!”
南粤王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已经从太医的神情之中窥出了端倪。
“郡守的身子恐怕坚持不到月底!”
太医低声地施礼禀报。
南粤王听了后,身子不由得一震。他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听了太医的话还是惊了一下。
“下去吧!”
南粤王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落寞之情。
高处不胜寒!他唯一的老友也要离他而去了。
“何不借此做一下文章,试探刘俊呢?”
薄郎君给南粤王出了一个主意。
“您是说……”
南粤王转头看向了薄郎君。
薄郎君冲南粤王点点头。
“只是此事对于刘郡守来说不太好吧!”
南粤王有些犹豫了。毕竟人还活着就被宣布死亡,是很晦气的一件事情。
“王上!我父亲说了,就依薄郎君的意思来做!”
刘郡守的耳朵倒是挺好使。薄郎君和南粤王的话,他都听明白了。于是,他让他的儿子刘钦南出来说明他的心意。
“好!南儿!我们一起来商量一下吧!”
薄郎君与南粤王一起定下了一个试探赵俊的计谋。
桂林郡的赵俊听闻属下禀报象郡的刘郡守殁了,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一直忌惮象郡的兵马实力。
刘郡守突然一死,象郡便群龙无首,这是最好的起事机会。但他也怕有诈,于是开始派人联络身在象郡的江枫明。
江枫明被关在郡守府的地牢之中。他听牢头说他们的郡守没了,心里还有些不信。
那日他亲眼所见刘郡守走进了薄郎君的屋子里,怎么就突然的死了呢?
“你出去吧!”
牢头走过来对江枫明道。
“真的?”
江枫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是郡守关的!他如今人走了,那薄郎君向王上求情放你出去。王上准了,所以你自由了!”
牢头的话使得江枫明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被关的这两天,不辨日月。如今终于可以出去了,他怎能不高兴呢?
江枫明一出地牢口,就看到姜玉在出口处等着他。
“姜兄!”
江枫明拱手施礼道。
“走吧!”
姜玉拍了拍江枫明的肩膀,然后与他一起前往亓青园。
江枫明满眼看见的都是丧仪所挂的白纱。
“刘郡守真的没了?”
江枫明探问。
“嗯!夜里突发旧疾,床边无人,所以就去了。”
姜玉无比惋惜地叹道。
“虽然他下令关了我两日,但他已经走了,我自然不会再与他计较了。带我去祭拜他吧!”
江枫明想去灵堂再确认一下刘郡守是否真的死了。
姜玉带着江枫明来到了灵堂之上。
刘郡守的灵柩静静地停放在灵堂之上。
江枫明燃了香火,上前去祭拜刘郡守。
刘郡守的儿子刘钦南跪在灵柩旁低头烧纸钱。
江枫明识得刘钦南。他看着刘钦南一身重孝地跪坐在地,心里已经有了七分相信。
象郡的其他官吏也陆续前来吊唁,使得江枫明更加笃定地想:“刘郡守是真的殁了!”
薄郎君一直未露面。江枫明在亓青园待了半日,然后独自一人出府去了。
薄郎君的隐卫们在暗中尾随,却发现他正在与一个菜贩说着话。
那个菜贩子就是赵俊安插在象郡的卧底。
江枫明把自己所看到的通通告诉赵俊的线人。
赵俊听说刘郡守真的死了,他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宇将军!你因何不愿同将军们一起攻打象郡?”
赵俊一脸不悦地端坐在几案后质问宇将军。
“没有王上的军令,我怎能带兵去打象郡?”
“王上被郡守府的人给扣押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赵俊十分不快地编了一个理由。
“可有虎符?”
宇将军还是不肯出兵象郡。
“来人!”
赵俊不耐烦地让人扣押了宇将军,却无法调动他的一兵一卒。
栾冲将赵俊在桂林郡的一举一动都传给了薄郎君。
薄郎君说给了南粤王听。南粤王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