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女人欢心不易,哄女人更难。
薄郎君好不容易把罗娇娇哄上榻睡觉,却不曾想她把头又探出被窝问道:“明天我们去药署局看看谁去那儿领过可以滑胎的药!”
“唔!”
正在用温热的湿帕净面的薄郎君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叫苦:“这个罗小娘怎么还不肯罢手呢?”
他把湿巾扔到了姜玉的手中,然后转身进了内室。
“记得明日叫我早起!”
罗娇娇冲端着水盆走出屋门的姜玉背影喊道。
刚上床躺下的薄郎君伸手拉上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刚合上眼眸,罗娇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姜玉!明日你帮我查一查何媛这几日可去过医药署!”
薄郎君闻言心中一惊,罗小娘果然想到了何媛。
皇后要保何媛,薄郎君又岂能不知?他虽然恼何媛心术不正,但好歹他们打小一起长大。她每每在别人欺负自己时,挺身而出,竭力保护弱小的他。
何媛的这份恩情,薄郎君一直铭记在心。
如今,他又要昧着良心去帮她了。因而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对不起罗娇娇和丽儿。
清晨的曙光很微弱。外面的空气里夹杂着一丝凉意。
南方的冬日是温暖的,并不十分的寒冷,只是清晨的凉意重一些儿已。
薄郎君已经吩咐姜玉提前去了医药署。
姜玉虽然不情愿按薄郎君的吩咐去做,但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他
罗娇娇醒来时,看到薄郎君坐在榻旁的矮凳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什么时辰了?”
罗娇娇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轻声问道。
“寅时三刻!”薄郎君起身道。
“怎么不早喊我?”
罗娇娇掀开被子蹦到了地上。
姜玉提着食盒走进来。他冲薄郎君点了点头,然后没敢看正在梳洗的罗娇娇。
薄郎君坐在矮桌旁开始用饭。他表面上倒是淡定得很,可是心里很不踏实。如果日后罗娇娇知晓了此事,那么她一定会看轻了自己的!
罗娇娇简单地梳洗了一番,然后匆匆地吃了早餐就催着薄郎君跟她去了医药署。
医药署给罗娇娇看的近日出入记录里根本没有何媛来过的痕迹。
罗娇娇失望地离开了医药署。她跟在薄郎君的身后向宫外走去。姜玉默默地走在罗娇娇的身边,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罗娇娇坐在马车上没了精神头。她想给丽儿出头,怎奈力不从心。
薄郎君一直眯着眼睛,暗中窥视着罗娇娇。罗娇娇闷声不语地倚坐在马车的一角,她那一贯明亮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马车停在罗府的门前时,薄郎君见罗娇娇坐着发呆,不禁用手握着空拳在嘴边咳嗽了一声。
罗娇娇这才发现薄府到了。她起身跟着薄郎君下了马车。
薄郎君沐浴去了。罗娇娇无聊地坐在自己小屋门口的石墩上拄着下巴继续发呆。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罗娇娇时,她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
“秦和?”
罗娇娇见戴着面具的秦和今日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温和的目光。
“有心事?”
秦和低头俯视着罗娇娇。
“尹妃,也就是我以前的婢子丽儿被宫里的人下了滑胎药,孩子差点就没保住!我却什么也没查到,是不是忒没用?”
罗娇娇的眼里现出了无比自责的神色。
“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现在她们女子平安就够了!”
秦和蹲下身子,轻声劝解着罗娇娇。
“心思歹毒之人不除,迟早还会出来害人!”
罗娇娇的脸上突然现出愤懑之色。
“害人终害己!她不会有好结果的!”
秦和起身向罗娇娇伸出了手臂。
“嗯!”
罗娇娇觉得秦和说得没错,便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你最近可有练琴?”
秦和询问道。
“马上练!我去拿琴,然后我们去后园的水榭上练习!”
罗娇娇反身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秦和跟着罗娇娇来到了后园。罗娇娇飞身上了水榭,然后坐在纱幔里开始调弦音。
秦和帮着罗娇娇听音准,使得她很快调好了音。
罗娇娇发现秦和的琴艺不比自己的秦师傅逊色。他指导自己弹奏秦师傅自己谱写的曲子很到位。
“您会弹秦师傅的曲子?”
罗娇娇疑惑地问秦和。
“他给了我一部他自己撰写的琴谱,我练了几天而已。”
秦和不慢地解释着。
罗娇娇练弹了一遍,收获不小。
“这是他新谱的曲子。来!练练看!”
秦和拿出琴曲,专心致志地地弹了起来。
薄郎君沐浴更衣后,直接进了他的书房。他没看到罗娇娇,心里感到很是不舒服。
往日他沐浴回来,罗娇娇总是煮好了茶等着她。
“她去了哪里?”
薄郎君询问门口的姜玉。
姜玉一问门外的侍卫,才知道罗娇娇跟着秦和去了后园。他不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