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的晴天,薄郎君带着罗娇娇出去将彭城逛了个遍。
罗娇娇是真的游山玩水,乐不思蜀;而薄郎君却是边看风景,边体察民情。
楚国民生富足,坊间谈论的不似其他地方的各种传闻,而是雅论、琴棋书画和文风。
秋子君可真是不简单!
薄郎君从百姓的闲谈之中了解到秋子君的身边聚集的皆是德行和声明远播的大儒、名士和谋略大家。
楚人无不称颂他们的国君为政清明。
赞叹之余的薄郎君在心里也隐约有一丝的忧虑。
秋子君虽然是他的师傅,但他毕竟是朝堂上那位的国舅爷,也还是个被放逐的朝臣。
皇上在他临走时依旧让他留有巡察使的牌子,就是期望他有朝一日能重返朝堂。
秋子君表面看来并无野心,但薄郎君的心里还是不放心。他认为人总是会变的,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就拿当今圣上来说,他当初可是只想待在代国做个闲散的代王。可是时局变换之后,他还不是被人推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罗娇娇也注意到了薄郎君带她游玩回来以后,时常坐在几案后握着茶杯沉思。
一向肚子里藏不住话罗娇娇忍不住问薄郎君在想什么?
薄郎君哪里能在十分敬仰秋子君的罗娇娇的面前说他的半个不是?他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
莫不是郎君想太后了?
罗娇娇深知太后薄姬和薄郎君之间姊弟情深。
薄姬的确很挂念她的幼弟。好在当今圣上,太后的亲生儿子很是仁孝。
自从薄郎君离开皇城之后,他几乎每日必去安宁宫探望他的母后,嘘寒问暖,陪伴在侧。
皇后和慎夫人也时常去请安。慎夫人还经常陪着太后去祠堂去祭祀先祖。
姜玉那边还未传来任何消息。薄郎君便知自己的阿姊无恙,否则姜玉会想方设法避开长公主与驸马的耳目传消息给他。因而他虽然挂念,但还不至于忧心!
秋子君在入冬之际,再次来到了薄郎君的宅院之内。
李正与红叶正在互相切磋武学,两人比划得正欢。
秋子君提着酒坛和食盒立在院门口瞧了一会儿,然后走上前来指点二人在招式上的不足。
红叶很想知道天下第一的功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便向秋子君施礼讨教。
“你们两个一起来吧!我正好也松松筋骨!”
秋子君在宫里很少动武。当他看到李正和红叶交手时,心里难免痒痒。
罗娇娇听到秋子君的声音就要跑出去,却被立在窗口透过窗棱看着外面情形的薄郎君拉住了手臂。
秋子君将手里的食盒与酒坛子递与李正。
李正送到了厨房后出来与红叶一起持剑攻向秋子君。
秋子君徒手夹住了红叶的快剑,然后将她拉至身前。
李正的剑正刺向秋子君的胸口,眼睛突然一晃,红叶挡在了前面。唬得李正顿住身形,可是剑还是收不住!
“呀!”
吓得在屋里窗隙间瞧着的罗娇娇惊叫出声。
李正自个儿也惊出一身冷汗。
秋子君拽着红叶的身子后退两步,堪堪躲过了李正那锋利的剑尖。
秋子君只用了一招,自个儿就险些丧命。红叶这才领教了天下第一的厉害,心服口服了!
脸儿煞白的红叶拉着惊魂未定的李正一起给秋子君行礼。
“秋师傅?您吓死我了!”
罗娇娇冲出屋门来到了秋子君的跟前叫道。
“看清了?”
秋子君望着薄郎君立着的窗户问道。
“明白了!”
薄郎君的悟性很高。他已经掌握了秋子君刚才那一招的要领。
罗娇娇搂着秋子君的胳膊进了屋门。
秋子君感到屋子里的阵阵暖意。
薄郎君将炭盆里的火拨得更旺些。
罗娇娇扶着秋子君坐在了茶桌旁,然后她斟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手里。
“你就不怕他吃醋?”
秋子君的凤眸一闪笑道。
“瞎说什么呢!您可是我们的师傅!”
罗娇娇给刚坐下的薄郎君也斟了一杯茶。
“师傅也不一样!”
秋子君抿了一口茶道。
罗娇娇怔了一下,继而撅起了小嘴儿。她知道薄郎君这句话说得是谁!
“徒儿好像有所指啊!能令你吃醋的人想必也不是庸者!”
秋子君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能让他这位极其自负、高傲的徒弟也有所忌惮!
“别听他的!那是我的秦师傅!”
罗娇娇向来心直口快,在秋子君面前更不会掩饰了!
“秦师傅?”
秋子君还未听说过此人。
“他传授我琴技,偏巧也姓秦!”
罗娇娇坦然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琴技比他高?”
秋子君虽然没听过薄郎君弹琴,但他知道像他这样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琴技多半不会差。
“他们不分伯仲!”
罗娇娇如实答道。
“那你为何还要向他人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