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未尽,草木不发。官道两旁还残余着积雪。
罗娇娇一路上守着昏迷不醒的季莲儿一言不发。她的脸一直紧绷着,失去了往日的娇俏神采。
秋师傅死了,她的心里悲愤难耐,却始终未落一滴眼泪。
“我会查出到底是谁害了你的性命!”
罗娇娇在心底发誓。
红叶的脸色又恢复了冷若冰霜之态。
秋子君是楚国的国君,也是她的主子。主子死了,她自然也要替他讨回公道。
马车跑得很快,却也很稳。
红叶在宫里做了多年的暗卫长。她不会女工,但其他的江湖手段却很在行。赶车对她来说只不过小事一桩。
马车终究不及马跑得快,幸而她们先行几日,到达河东郡时,未被追上。
河东郡守自然听到了楚国君主亡故的消息,正担心着女儿的安危,就听下人来禀报:
“主子!处王妃回来了!”
河东郡守忙起身大步走出了书房,却看到女儿被下人抬着走向他。
“她这是怎么了?”
一脸急切之色的河东郡守看向了罗娇娇。他还记得罗娇娇是国舅爷身边的人。
“楚王病故,王妃伤心过度,吐血昏迷!”
红叶抢先按照薄郎君的施礼吩咐答道。
罗娇娇虽并未吱声,但却瞅了一眼红叶。
“快!先抬到我的书房!让郎中前来诊治!”
河东郡守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眸,心痛不已。
“郡守大人!人已经送回来了,我等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
罗娇娇说完,施礼后就走。
“还不赏些钱送送?”
河东郡守催促着刚将郎中请来的管家去送罗娇娇二人。
罗娇娇与红叶走得匆忙,并未带多少盘缠。河东郡守的好意,她们也就收下了。
依罗娇娇的心思,这就要回楚国去找三王爷算账。
红叶却说国主都留他一命,你却去把他给杀了,你的秋师傅在天之灵会心安吗?
罗娇娇有仇无处报,闷坐在马车里欲哭无泪。
这时,长公主和驸马的车驾与红叶赶着的马车相向而过。
薄郎君心因不善走路而没跟上来,错过了与罗娇娇二人相遇的机会。
薄郎君雇了辆马车缓缓而行,去往河东郡。
红叶赶着马车载着罗娇娇往回拐向了汉中郡方向。
长公主与驸马杨子胜来到了河东郡守府一打听,罗娇娇已经离开了半日,不知去向。
卓侍卫说她不可能再回楚国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去了红叶的师门所在地汉中郡。
长公主虽然疲累,却丝毫也没有休息的意思。她命卓侍卫带人快马去追罗娇娇的马车。她与杨子胜坐马车跟在了后面。
杨子胜本想亲自带人去追,可是长公主心眼儿多,愣是拦下了他。
“你不是还想留着她的性命把吧!”
长公主边懒洋洋地询问着,边观察着杨子胜的反应。
杨子胜怎么可能让她看出自己的心思?他揪了一粒葡萄塞进了长公主的口中道:
“她已为人妇,我还有什么念想?”
“没有最好!”
长公主将一串葡萄都递到了杨子胜的手中。
薄郎君也到了河东郡,听说罗娇娇并未停留,而是直接走了,心里颇感失落和担心。
她若是留在郡守府,长公主等人是不会在府里下手的。
薄郎君换了两匹快马拉车,抄近路直追而去。
汉中人杰地灵,山水秀美。
红绡派落脚于汉中郡以北的秦岭山中。
此派女子居多,又不常与外人走动,因而很少有人知晓其门派所在地的确切位置。
长公主一行追至山脚下,望着高耸入云的秦岭山脉,遂让手下们休息一宿,准备行囊,明日登山寻找红绡派山门。
薄郎君的马车夜半才至。他望着山脚下的篝火,便知长公主一行就在前面。
孤身一人的薄郎君在山脚下的村子里住了一宿。
第二日清晨,他寻了个年轻力壮的向导,带着水袋和干粮上山。
长公主的人马已经先行了一步,所以并不知薄郎君就在他们的后面。
薄郎君深知自己与向导在大山之中寻找红绡派如大海捞针。
若是跟着长公主他们,迟早会找到的,毕竟他们人多势众。
三天后,有探子回来禀报长公主和杨子胜,在东面的林子里发现了两名红衣女子在溪水边浣衣。
“卓侍卫!带人快跟着她们!”
长公主脸上的倦容一扫而光。
藏在林子里的薄郎君听到了长公主的话,心知不妙。
绝不能让他们找到红绡派!
薄郎君思及于此,不顾自身安危,让那名向导去出卖自己。
长公主和杨子胜听说薄郎君在对面的山崖上,立即带领大队人马追了上去。
卓侍卫带人还未走远,也听到了那向导的话。
“我们还去跟踪那两人么?”
一位手下问卓侍卫。
“长公主的命令,必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