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回到了自己的宅邸怒摔起东西来。
杨子胜一进屋子,一只神兽青瓷樽便迎面砸来。
身手敏捷的杨子胜一把接住了青瓷樽,然后将它放在了书架上道:
“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别人给你气受,你却砸自家的东西,岂不是让他们更加看笑话?”
杨子胜的话使得长公主举起的一只白玉茶碗停在了手中。
“等皇上的气消了,我再去说说。皇上平日里那么疼你,怎么可能不让你再进宫呢?”
杨子胜走到妻子的身边拿下了她手中的玉碗。
长公主的贴身侍婢赶紧带人进屋收拾起来。
“太后来得可真是时候!真是碰巧得很!”
长公主越想越气,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却弄疼了自己的手,不由得吹了吹。
“早就说过在宫里不要招惹他,你偏不听!”
杨子胜坐在了茶桌前想喝茶,桌上却只剩下了茶杯。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
长公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听说他还带了几只风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算你在宴席上不发难,也逃不过他的另一个计谋。”
杨子胜握着茶杯的手指骨越来越变得发白。
“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长公主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她咬紧嘴唇尽量不使自己的眼泪落下。
“不急!慢待机会!”
杨子胜的眼睛里透着满满的恨意。
“我又让母后失望了!”
长公主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身居椒房殿的皇后当然听到了此事。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薄郎君的手段和性情她怎能不知?在代国一手遮天的人物,长公主又岂是对手?
“皇后不帮长公主求情么?”
皇后的贴身婢子不由得问道。
“皇上最是仁孝。我若为其求情,岂不落得个不孝的罪名?也该让馆陶受点教训了!”
皇后岂能看不透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翌日,她不但没有去皇上那里替长公主求情,还来到了薄姬的寝殿之中探望。
薄郎君与罗娇娇正陪薄姬吃茶,看到皇后来了,赶紧起身施礼。
皇后给薄姬福了一礼道:
“都是儿媳管教无方,请太后责罚。”
“皇后这是说的哪里话?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来!坐!”
薄姬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请皇后落座。
罗娇娇给皇后斟了杯茶。
“你嫁给国舅爷也有几年了,怎么再不见你的肚子有动静呢?莫不是生了长子后落下了什么病根?”
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罗娇娇心下也不解自己为什么没怀上薄郎君的孩子,因而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
“子嗣不在于多少!”
薄郎君也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其上的叶子,然后轻轻地啜了一小口。
“阿娇的身子也该好好地调养一番,好为薄家开枝散叶。”
薄姬可是喜欢孩子的主儿,她希望薄郎君能多几个孩子承欢膝下。
“阿姊说得是!”
薄郎君对他阿姊的话可是言听计从。
皇后刚离开,薄姬就催着薄郎君带罗娇娇去看太医。
薄郎君与罗娇娇施礼告退,然后一起去往太医院。
吴太医正好当值。他给罗娇娇诊了脉,问了一下她的月事情况。
罗娇娇满脸通红地小声说了。
“你体内的寒气非一两日所积。看如今的情形,少说也有二十年光景。”
吴太医的话使得薄郎君皱起了眉头。
沉疴难除!这罗小娘怎么会在小时后就有了寒气呢?
“想来是我在冰雪之中苦练武功所积下的!”
罗娇娇倒是不避讳,直接说出了缘由。
“这个山晨!”
薄郎君心底火起,不禁脱口而出。
“这就是了!”
吴太医叹了口气。
“可有法子医治?”
薄郎君的眉头抟得更紧了。
“先用一段时间的汤药试试看吧!”
吴太医给罗娇娇开了调理的方子。
薄郎君阴沉着一张脸带罗娇娇去医药局取药。
“我师傅虽然严厉了一些,但他绝对不会害我的!他定是不知女儿家不能受凉之事。”
罗娇娇替她的师傅山晨辩解。
“他不知,你父亲也不知?”
薄郎君忍着性子没有发作。他知道这不是罗娇娇的错。
“我父亲忙于政务,那段时间很少回家。”
罗娇娇一提起她亡故的父亲,心里就难受至极。
薄郎君见罗娇娇的眼中见泪,便不再说什么了。
薄姬见薄郎君夫妇取回了汤药,便催着她的贴身侍婢给罗娇娇熬药。
薄郎君不放心假他人之手,就亲自去了煮药房。
一进煮药房的门,薄郎君便嗅到了浓重的中药气味。他觉得胸口气闷,转身干呕起来。
“哎呀!国舅爷!您怎么来了?小的给您见礼了!”
煮药房的管事见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