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之不成,不如用之!
这句话是杨子胜的父亲曾经告诫儿子的。
当时的杨子胜阅历尚浅,根本听不懂。
现在他才知道父亲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长公主见杨子胜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色,便知他有了主意。
当她听了杨子胜的话之后,半天没反应过来。敢情自己的驸马不想再与薄郎君夫妇为敌,反而要与他们相交?
杨子胜费了半天的口舌才使妻子明白自己的用意。
“可我心里的这口气出不去!”
长公主还是意难平。
“你做你的!嗯?”
杨子胜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附耳道。
长公主愣了一下,然后望着潇洒走出了房门的杨子胜笑了。
“这个主意不错!我喜欢!”
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杨子胜夫妇可是夫唱妇随,沆瀣一气。
薄郎君正在府里的药炉上亲自为罗娇娇熬药,姜玉走到他的身边低语,告诉他杨子胜要见他,说是有法子可以医好罗小娘的寒疾。
只要有一线希望,薄郎君都不会放过,付出任何代价在所不惜。他明知有些人情不好还,尤其是像杨子胜这种人,但他还是去了。
皇城的福满楼的菜肴还真是不赖。薄郎君瞅着这满桌的佳肴却根本没有胃口。
“来!先饮一杯!”
杨子胜给薄郎君斟了一杯酒。
这杯酒薄郎君不能不喝,入口醇香,心里却苦得很。
“说吧!什么条件?”
薄郎君挑了一下眉头道。
“我听说前些年吴王丢了一个叫靖哥的孩子,好像与你当年抱进宫里的孩子一般大小。”
杨子胜诡诈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细细地品味着。
薄郎君闻言脸色变了变。
“菜是不错!价钱也不菲吧!”
薄郎君夹了一块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
“这桌酒菜的确价值不菲。不知国舅爷是否承担得起呢?”
杨子胜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滋溜”一声吸进口中。
“好酒!”
“无论什么价钱,薄某都给得起!”
薄郎君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因而也不气恼。
“日后若我杨某人有何难处,还望国舅爷不遗余力地相助!”
杨子胜起身给薄郎君又斟了一杯酒,然后坐下勾了勾唇,一副讥诮地模样望着脸色阴沉了起来的老对手。
薄郎君忍着心中的火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姜玉!结账!”
一手按着桌子起身离席的薄郎君向门外的姜玉吩咐道。
“主子可要三思!”
“明日卯时您可带着罗小娘去皇城东郊竹林寻乔山看诊!杨某当值,不便奉陪!”
杨子胜坐在桌旁手拿酒杯满意地自斟自酌起来。
他在想象着薄郎君气急败坏地坐着马车回府的情形。
薄郎君此刻坐在马车上的确心情差到了极点。
杨子胜的这一步棋令他很是被动。
一向心气高傲的薄郎君真的无法忍受,可又不得不低头。
嗐!谁叫罗娇娇得了那么重的寒疾呢?
吴王儿子的事儿在他这边到不难解决。他只要和罗娇娇统一口径,说是在贼人手上救下的便是了。
“主子!到了!”
姜玉停下马车,对薄郎君道。
“去查一下这个乔山!”
薄郎君做事总是谨慎为上。
“是!”
姜玉拱手施礼后,转身去办此事了。
罗娇娇喝了汤药就躺在榻上看书。薄郎君回来时,她的书简掉在了榻下,人已经睡熟了。
薄郎君捡起那书简一看,竟然是一部医书,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浑身疲累的薄郎君坐在了榻下,手里拿着书简望着屋门出神。
“真不该回来!”
薄郎君在心里暗道。
姜玉拿到了关于乔山的详细资料。他整理了一下,然后带到了薄府。
“主子睡下了么?”
姜玉见书房内漆黑一片,便问询门前的侍卫。
“属下不知!”
那侍卫哪里敢偷窥主人的行事,只好低头拱手回道。
“进来吧!”
薄郎君听出了姜玉的声音,便唤他进去说话。
走进书房的姜玉见薄郎君坐在榻下,心下不禁一惊。
他的心紧跟着痛了一下。罗娇娇这病症可苦了主子了!
姜玉点了烛火,然后扶着薄郎君坐在了几案后。他从袖袋里掏出了誊抄好的有关乔山的事儿的书简放在了薄郎君的案子上。
薄郎君细细地看了起来,末了对姜玉道:
“看来是个有真本事的!”
“应该错不了!杨驸马抛出的筹码可是要钓你这条大鱼的,必是十之八九可以治愈罗小娘的病症!”
姜玉在提醒薄郎君要想想后果。
“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治好了她的寒症再说!”
薄郎君一想到杨子胜以此要挟他,他的心里就气闷。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