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榕城乌山之上生有一种血灵芝,用它佐药可化去国舅爷颅腔内的血瘀!”
吴太医的话被正走出来为薄郎君打清泉水煮茶的罗娇娇听个真切。
既然有医治之法,罗娇娇岂能不动心?她决定去一趟福州,为薄郎君取回血灵芝入药。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姜玉。姜玉本打算跟皇上告假,亲自跑一趟。
既然罗娇娇要去,他只好留下来看顾薄郎君了。
罗娇娇去了药公的园子里见师傅山晨,把她要去福州榕城乌山采血灵芝之事告诉了他。
“血灵芝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很难采摘!所以,尽管他的药用价值虽大,却无人肯用自家的性命去摘取它做药救人!”
药公的话让山晨决定陪自己的徒儿一起去福州。他可不想自己的徒儿自己去冒险。
薄郎君本来说什么也不同意罗娇娇去乌山为他采摘血灵芝入药治颅内淤血的,但他见山晨愿意随之一道前去,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凡事不可勉强!你若出了事,我就算治好了病,也不会安心的!”
薄郎君嘱咐罗娇娇道。
“放心!我答应你不会为了治你的脑疾而枉顾性命!那样不划算!”
罗娇娇的话让薄郎君稍稍心安。
姜玉亲自为罗娇娇准备了行囊和那匹,并将她和山晨送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的罗娇娇骑马急奔福州方向。山晨也只好打马与之并列急行。
他们马不停蹄地跑了一天,在夜里到了南阳郡城外。城门已关闭,天还下起了小雨。
罗娇娇与山晨住进了城郊的一家简陋的客栈。
客栈的厅堂里很是昏暗。有两位江湖人士打扮的年轻人在喝酒。
山晨嗅到了酒味儿,他肚子里的酒虫便钻出来作怪了。
“阿娇!我们也吃点东西吧!”
“嗯!”
拿了房间牌的罗娇娇坐在了山晨的对面。她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酸,便轻轻地捶打起来。
“来一壶好酒!外加两碟小菜!”
山晨吩咐立在身边的伙计置办酒菜。
“得嘞!”
伙计刚想去后厨,就听罗娇娇又加了一句:
“再来两碗牛肉面!”
“两位稍等!一会儿就上来!”
客栈老板笑容可掬地从柜台后提了一坛女儿红走过来放到了桌案上。
山晨翻过扣在托盘中的碗,倒了半碗给罗娇娇,然后他又给自己的碗满上。
酒味儿醇香,一看就是陈年佳酿。山晨端到鼻下嗅了嗅,然后“咕咚咚”地一口喝干了。
“好酒!”
山晨抹了一把下巴赞道。
伙计送来了一碟盐水豆和凉拌秋葵。
罗娇娇又给师傅要了一碟碎糟牛肉做下酒菜。
山晨见罗娇娇只喝了两口酒就开始吃面了,便将她的酒倒入自己的碗中喝了起来。
“师傅莫要多饮,明日一早我们还得赶路!”
罗娇娇恨不能立刻飞到福州,因而她劝师傅道。
“嗯!伙计!将剩下的酒灌到我的酒葫芦里!”
山晨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递给了伙计。
那伙计将酒坛子和酒葫芦拿到了邻桌,接过老板送过来的漏斗将酒倒进了葫芦里。他竟是个精细的人儿,一滴酒也未洒出。
“谢了!”
罗娇娇摸出两枚铜板放到了伙计的手里。
伙计欢喜地将铜板放到了自己的钱袋之中。
他们这客栈收住的都是一些江湖客和穷人,很少有人给赏钱。
罗娇娇和山晨用好饭之后,伙计殷勤地将他们带到了一套间客房。他还给罗娇娇和山晨打来了洗脚水。
“你睡内室,我睡榻上!”
山晨将自己的剑和包裹取下,放到了榻上。
“那我先去睡了!”
罗娇娇端了一盆洗脚水进了内室。
罗娇娇坐在床边将脚泡在水里出神。
“郎君此时应该睡熟了!他不会有事吧?”
罗娇娇忽然觉得她此时真应该守在薄郎君的身边,万一郎君有个好歹……
“呸呸,呸!”
心烦意乱的罗娇娇躺在床上半天也不曾入睡。
山晨一觉醒来,发觉天光大亮。
他揉了揉鼻翼坐起身来。屋外候着的伙计透过门缝见山晨已起,忙端起脚下搁着的木盆进了屋门。
“放在盆架上吧!把早饭送过来!”
山晨抻了抻腰背,打着哈欠去净面。
伙计赶忙退了出去一不小心被门槛绊倒,发出了“咚”得一声,惊醒了沉睡中的罗娇娇。
“什么时辰了?”
罗娇娇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卯时三刻!”
山晨瞅了一眼桌子上的漏壶,擦了擦脸道。
“怎么不喊我?”
罗娇娇一把掀开帘幔下了床。
“你师傅我也是才睡醒!”
山晨将巾帕拧干擦了擦手,然后挂在了盆架上。
罗娇娇穿戴整齐后走出内室,看到伙计端了粥饭和小菜摆放在了矮桌上。
她迅速地走到矮桌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