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沈安又端上来一盘子菜,也不知道是什么肉被切成了泥,但没有做成肉丸的模样。
沈安见她盯着上头瞧,便说:“白家送了些虾过来,我看数量不多,也不好拿去卖,索性就我们几人吃了,我将虾切成泥,到时候要吃,直接用挖一勺丢进汤底里面,味道不错,回头试试用别的海鲜,看看有没有这般美味。”
江雨秋听着就觉得稀奇,还有这种吃法。
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还是虾肉本来就是这样,捞起来直接像是个丸子一样。
沈安还说:“原本是想做成丸子的,只是这肉实在不合适,索性就这样端上来,等明年到了虾蟹多的时节,再端出来卖,就叫虾泥。”
江雨秋点点头,他们酒楼取名字不像别的酒楼,什么珍珠翡翠白玉汤,清炒个萝卜也能喊作“翠玉萝卜”。
他们就直接清炒土豆丝,清炒萝卜,土豆炖鸡,辣子鸡,虾肉做成泥,那不喊作虾泥喊什么?
倒是朱元在一旁嘀咕了一句:“未免太接地气,卖不出好价格。”
不过以他肚子里那点墨水,到底是想不出来什么文雅又应景的名字,索性就这样了。
朱元又提了孟九的事情,“昨日吴氏不是要来么,被大伙儿拦了回去,这不,我听说孟九他考中了举人,不过那些个真心祝贺的倒也没多少,多数人还在后面说他们孟家不厚道,大伙还是惦记着咱们金玉楼的好。”
朱元见他们两人表情都很淡漠,只有一旁的柳萱儿和沈明稍微惊讶了一会儿。
“怎的,孟九考中举人你们都不惊讶?咱们觉得你们好像都知道了一样。”
沈安皱了皱眉,只说:“考中举人去官学,想来就没工夫纠缠我娘子。”
柳萱儿来了气,“这种人也能考中举人?就该让他连考的资格都没有!”
朱元接着说:“特别是吴氏,那番话简直蛮不讲理,你被孟九纠缠也就罢了,她还要倒打一耙,不过孟九那二叔脑子还算清醒,把孟九他娘数落了一顿,还说为了他明年的会试,要赶紧将他接去府城,说是打通了关系要提前入学。”
他喝了一杯水,继续道:“不过你且放心,我不会让孟九好过的,在咱们永安镇他们孟家还说得上两句话,不过嘛,去了府城可就不一般了,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堂兄今年也考中了,我与他说一声,只消将他们孟家做过的亏心事儿在府学里头传一传,保准他在府学同窗面前都抬不起头。”
江雨秋露出一个笑容,这感情好,饶是孟九脸皮子再厚,有朱元他堂兄煽风点火,还想过来烦她?那必然不可能的。
“替我谢过你堂兄,若是得了空,让他来金玉楼吃一顿,我让沈安给他做一桌好的。”
朱元也乐呵呵的,“那感情好,我那几个堂兄堂弟都想过来尝尝,不过家里头管得紧,被逼着在家苦读。”
本来聊的好好的,也不知怎的,沈安突然问了一句:“你可知孟九什么时候去府城?”
朱元想了想,“明日吧,我听说他们挺急的,原本想今日就走,不过吴氏心疼儿子,索性就说明日一大早走,说起来我能听到这些,还是他们为了哪日走吵得不可开交,孟家二叔直接对他嫂子黑了脸,可把我乐的,只可惜咱们酒楼一日比一日忙,没能亲眼瞧见。”
沈安又问:“明日何时走?”
朱元表情有些震惊,“莫非,你……你……”
沈安道:“咱们永安镇去府城,要经过清江。”
朱元立马懂了沈安的意思,连忙道:“说是天不亮就走,今晚我派人盯着,若是他们要走,立马就派人给你们传信,好在你们家里孟家比较近,需要人手说一声就好。”
沈安摇摇头,“人多眼杂,他们想来也没带多少人?”
朱元想了想,“好像是,说是来的急,连仆从都没带……孟家二叔是骑马来的,急匆匆的,也不知道急个什么。”
沈明在一旁分析道:“我朝科举比前朝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因此对官员的品行要求较高,若是孟九继续呆在咱们镇上,传出什么不好的话,说不定连科举都难考。”
江雨秋点点头,“他品行确实不怎么样。”
朱元也有些愤慨,“孟家一家脑子都不清醒,孟老爷怎的连老妻都管不住,天天出来兴风作浪,我要是孟九,定然恨极了他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子脑子都有毛病。”
江雨秋也隐隐知道沈安的计划了,好在这个时间酒楼里没什么人,他们在雅间吃,说的这番话也没别的人能听见。
第二天酒楼不打烊,若是特地因为这时间要打烊,岂不是告诉大伙儿这件事情就是他们做的?
今天她们回家后,沈安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