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他若是再敢回镇上,被我逮到……”
江雨秋哭狠了,又把眼泪擦干,抽噎着说:“你别亲自动手,”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闹了这么一出,孟九明年的会试想来是没戏了,这回错过又要等三年,咱们沈明也是个有出息的,回头咱们多花些银子,给沈明找个好一些的夫子,他脑子好,也肯用功,没准明年就能考中举人?”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着,万事莫要冲动,万万不可背上人命,如今咱们家也没个依仗……上辈子我虽不受重视,却也知道他为了往上爬,手上也不干净,到时候咱们找着理由,让官府发落,肯定落不到什么好处。”
沈安点了点头,江雨秋知道他心里头不舒服,又抱着他说了会儿话,准备去洗澡。
谁知刚进去,沈安就跟着一起进来了。
江雨秋还有些不自在,“你怎的也进来了。”
沈安坐在一旁,“我瞧着你,心里才觉得踏实。”
江雨秋有些不好意思,可也知道,她刚重生那段时间,也是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一切都是假的。
如今沈安刚知道,心里或许有很多疑问,或许还有恐慌……
江雨秋盯着他的脸,平时男人的小情绪她都能捕捉到,这回一直瞧下去,却没有看见任何恐慌的神色。
江雨秋红着脸,“那你背过身去。”
浴桶上还飘着花瓣,沈安看不到水下的光景,只能瞧见她羊脂玉般白皙圆润的肩膀。
沈安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下一刻,他说:“一会儿我沐浴,你定然是不会进来的。”
江雨秋还没反应过来,她确实是不好意思进来陪着沈安一起。
沈安将中衣脱下,直接抬腿跨进了浴桶。
江雨秋心跳漏了两拍,他他他直接进来了!
江雨秋下意识的往后退,可她的后背已经紧紧的贴在浴桶上面了。
沈安只是轻轻的抱住她,“王大夫说,前三个月不能同房……我只是抱一抱你。”
不知怎的,江雨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两人就这么紧紧贴着,她的手臂悬在空中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只有抱着你,才有真实感。”
……
这个澡洗的实在是艰难,江雨秋浑身都是红的。
这时候,她忍不住又想,这是不是说,以后每次洗澡都会这样?
应当是不会的吧……
她怀孕还不到三个月,沈安忍得格外艰难,最后是拉着她的手才缓下来的。
想起刚才,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最后还是被沈安抱着回了房间。
实在是……
活了两辈子,江雨秋也不太能接受这种……
晚上沈安想要抱她的时候,江雨秋脸上都有些不自在。
直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才缓过来。
第二日一早,沈安道:“今日要去酒楼么?人有些多,朱元说他的堂兄堂弟都要过来,说是惦记咱们家的暖锅很久了。”
江雨秋笑着拿出那一盒胭脂,“那我得梳妆打扮一番。”
沈安握住了她的手,“王大夫说,怀孕不能用脂粉。”
江雨秋笑着摇头,“那些制作粗糙的脂粉自然是不能用的,上回朱夫人来咱们家瞧过了,说这家铺子的脂粉怀孕也能用,你放心好了。”
沈安手上动作一僵,“她瞧过?可有说什么?”
江雨秋也没多想,“也没瞧,朱夫人只听说是府城那个脂粉铺子买的,便说那个铺子里头的脂粉做得好,”
沈安只说,“那……用着吧。”
谁知,这时候院子外头“砰”的一声,吓得江雨秋手上动作一抖,脂粉盒子跟着就摔了下来。
原本的脂粉剩的就不多,只堪堪露出一层铁皮,只能窥见一点儿花纹,看不出全貌。
这下好了,里面的脂粉摔碎了散落出来,掉了一地。
江雨秋还没来得及心疼这一两银子买的胭脂,随手捡起脂粉盒子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这木盒子做工倒是不错,都没摔……”
话没说完,她就瞧清楚上面刻着的画了。
竟然是鸳鸯戏水图。
不是那种名为鸳鸯的动物……
江雨秋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猛地想起了昨日一起沐浴的场景。
沈安回头,他们院门是敞开的,正好瞥见沈明将晾衣服的架子弄倒,眸中一片晦暗不明。
他原本想着,这些脂粉等江雨秋慢慢用,等用完时,早就过了头三个月,到时候瞧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