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彼此而变得完整和自由,这才是他要用尽一切抓紧的东西。
他要剔除一切,可能伤害到华衿的、可能伤害到他们家庭的隐患。
并且要在华衿回来之前,争分夺秒,不能徐徐图之。
他给华礼珩发了一条消息,驱车去了肖亦骁的酒吧,今天酒吧人很少,肖亦骁也不在。
孟宴臣看了一眼吧台的两个服务员,拎起酒径直进了他的专用包间。
喝了半瓶的时候,听见了门口轻快的脚步声,他仰头躺进沙发里,闭上了迷蒙昏沉的眼睛,虔诚地轻吻无名指上的婚戒。
叶子果然来了,她蹲在孟宴臣旁边,温柔认真地问他为什么又借酒消愁,尾音上扬,语气熟悉。
孟宴臣掀起眼皮,看着她。
留长的黑直发,清淡的妆容,温和的笑脸,真诚的眼睛,穿着打扮分外眼熟。
“一个拙劣的仿品。”
孟宴臣轻蔑地笑了。
“我只是喜欢你!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她指尖用力,脸上依然从容带笑。
“你喜欢我什么。”
“就是觉得你很好,不可以吗。”叶子咬牙,眼中不服。
“从你打翻那杯酒起,我就知道了,你在想什么,别把自己想的太聪明,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你永远不会像她。”
“走开。”
孟宴臣重新闭上眼,好像睡着了。
他剥去教养和礼貌的外壳,即使是随意躺着瞥她一眼,也像上位者带着刺骨傲慢的俯视。
叶子被刺耳的羞辱扎得双眼发红,全然维持不下去从容姿态。
她真的喜欢孟宴臣,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他。
无论是为了他价格不菲的衣装,冷淡俊朗的面容,还是为他君子之姿,温柔之举。
叶子喜欢他的一切。
她也曾笨拙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而打翻了酒杯、在空旷的停车场刮花他的车、每一次在他酒后开车送他回家。
可孟宴臣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对她毫无兴趣,对她的容貌和灵魂,对她的出现和所有努力,都毫无兴趣。
像他这种人,恐怕不会为任何女人动心吧。
叶子感到极为愤恨,她自认了解孟宴臣的内心,她知道他反感千篇一律的相亲,知道他厌恶门当户对的联姻,可他为什么最终又找了一个那样的人?
孟宴臣为什么放任华衿的出现,为什么对她特别,为什么主动靠近,为什么对她露出那样的眼神。
叶子本来要放弃了。
直到那个人找到她,告诉她华衿的一切,抛出了她无法拒绝的诱饵。
华衿的家族败絮其中,她想利用孟宴臣、想踩着孟宴臣往上爬,她是为了利益跟孟宴臣联姻,她群狼环伺、自身难保,她会连累到孟宴臣,他们绝不般配。
孟宴臣和华衿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她要分开他们,是为了他好,叶子心想。
可计划全都失败了,她也再没见过那个人。
叶子接到久未联系的电话后,是带着重新燃起的希望来的,她对着镜子笑了笑,复而咬唇,看着与自己以往风格迥异的打扮,告诉自己,谁都可以这么穿不是吗。
她现在是小有名气的网红,她赚了不少钱,买了昂贵的衣裙,她看起来年轻漂亮又富有。
倘若也给她与那个女人相仿的出身,她绝不会输。
可孟宴臣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希冀,他毫不留情面,尖刀一般戳穿了她的心思。
永远不可能像她的,一个仿品。
理智的弦一下子崩断了,叶子大脑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
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极度的爱变为极度的恨。
毁了他,怎么才能毁了他,宁可自损八百,也要毁了他。
叶子把孟宴臣拖进了肖亦骁的休息室。
她狠下心来,在自己身上掐出青青紫紫的痕迹,撕坏自己的新裙子,眼泪晕开妆容。
她会在自己的网络账号上控诉,会有同学声援,她是完美的受害者,是反抗世家强权的利剑。
而孟宴臣呢,傲慢的他,也要为对她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他要声名狼藉,要颜面扫地,要背负牢狱之灾。
华衿?傲慢的她,又会怎么选呢。
况且,那人向她许诺,华衿也不会有好下场。
叶子极为畅快地笑了。
她用孟宴臣的手机给华衿打电话,没打通,她有些意外,对方关机了。她又给付闻樱打,接通了,付闻樱语气淡漠。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叶子抽泣着不接话。
“华衿?不对,不是。你是谁?你为什么拿着宴臣的手机?”
“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