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警官沉声拒绝。
“您帮帮我,您去问问孟宴臣,他有证据,但是他没有交,也没有否认,他可能…他也许不怪我,他不想追究我,您帮我问问他。”叶子乞求道。
郝警官叹了一口气,觉得有可能,安排了人去查指使叶子诬告陷害的人,自己又去了孟宴臣的讯问室。
“说说吧,那个姑娘已经自首了,你有什么证据也一起提供给我们吧,我们已经知道她受人指使诬告陷害你的事,正在查指使他的人,你再做个笔录,说清楚事实,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你之前一直不说话,是不是不想追究那个姑娘?你还挺大度,你是要谅解她吗?”
孟宴臣没了眼镜,微微眯着眼,翘了翘嘴角。
“谁说我不追究她?”
警方效率奇高,中午就抓到了跟叶子通电话的人,虽然他用的不是自己的手机卡,但这种手段还逃不过技术侦查的法网。
“张丘,男,47岁,之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运输公司经理,现在无业。看起来跟本案的人都毫无关系,说说吧,你指使叶子干什么了?”
“我没有,不认识。”张丘吊儿郎当地坐着。
“证据确凿,你还抵赖?手机都是在你身上搜到的。”
“手机不是我的,是我刚捡到的。”
“在哪里捡到的?什么时间捡到的?捡到了为什么不交给派出所?别以为手机卡不是你的就查不出你,声音鉴定、证人辨认,是你你跑不了。”
“在哪捡的忘了,反正不是我的。”
张丘有恃无恐,被抓的这么容易是因为他根本没想到,也根本没想跑,律师回来汇报说进展很顺利,叶子得手了,24小时一到,孟宴臣就要拘留,再也难翻身。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查到他,但最多也是叶子趁人之危的事暴露了,废物一个,把他供了出来,这点小案子,李令尧会捞他出去的。
况且,他知道李令尧的秘密,李令尧说了这次之后送他全家出国,让他后半生无忧。
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张丘看着郝警官,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郝警官出去之后狠狠揪了揪头发,虽然他工作以来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见过,但今天全是这么麻烦的,还是让他烦闷不已。
这时他徒弟带着几个穿着制服的同事过来,面上有些严肃。
“你好,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有一个六年前的交通肇事案被告人突然翻供了,说是有人指使他撞的人,材料刚从他服刑的监狱递出来。”
“我们上级很重视这个案子,先看看材料吧,他说指使他的人叫张丘,我们去抓人,慢了你们一步。”
郝警官头皮发麻,敏锐感到这其中的巧合,可思绪混乱,理不清头绪,他甩了甩脑袋,算了,先做好眼下的事,若是这人真的犯了罪,他们也必须处理。
当年撞了安杭后逃逸的大货车司机在材料里事无巨细地写了张丘如何威胁强迫他去做这件事。
张丘先是带他赌博,让他背上不可能还清的巨额赌债,然后告诉他,只要帮他除掉一个人,就替他还上这笔债。
说是让他选择,其实无路可选。
他背下了这个罪孽。
可前一段时间,妻子来牢里看望他,告诉他儿子也欠了赌债,又与张丘有关,他怒不可遏,觉得张丘欺人太甚,毁了他,又毁了他的儿子。
于是有了这份举报材料,一起上交的,还有他六年前留下证据的存放地址。
为张丘的案子,市里成立了专案组,张丘等到晚上,等得他从有恃无恐到心神不宁,终于等到了几个陌生的警官。
“你们什么意思?我故意刹人?我指使谁了?你们有什么证据!”
他极力维持冷静,看过证据、听完录音,他已经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那件事又被翻出来。
司机的儿子确实赌了,场子也确实是他的,可不是他带来的,他也根本没放在心上,更没想用他干什么事情。
是李令尧!张丘脑中灵光一现,却更加绝望,李令尧让他辞职,盯着孟宴臣做完这最后一件事,然后送他全家出国。
也许根本没想送他出国,也许李令尧想让他永远闭上嘴。
张丘眼中带恨,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我也要举报。”
郝警官觉得头痛欲裂,怎么原本一个小案子,一个咬一个的没完了,而且越来越大,山雨欲来。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专案组也不再休息。
李令尧在机场被带走的时候,孟宴臣也刚从办案区出来,女警带着他去拿收走的东西,然后他就能回家了。
外面,孟怀瑾神色疲倦,付闻樱面色铁青,许沁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肖亦骁焦急看着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