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随着太阳的升起,京城开始热闹起来,集市上也熙熙攘攘。
一位身穿淡蓝色衣裳的蒙面女子,步伐轻盈,手中拿着布幡,径至南市,一路上颇引人注目。
女子左顾右盼,终于找到一个空位子停下,问街坊借来了桌椅,将布幡插到一边。
“一日三诊。”来来往往的人见到布幡上的字未免有些好奇。
一日只三诊?这样的大夫要么技艺高超,要么只是制造出一个噱头,只为混口饭吃。
南市虽然很大,但是大多交易的都是普通的百姓,只有少数是富商,至于王公贵族都能请到宫中的太医,因此苏菁洛想要诊断并不容易。
倘若此时是一个瞎眼老者挂着布幡算算命也就罢了,像这样当街坐诊,实在是少见之事。
苏菁洛就坐在椅子上,似眠非眠,心中还在想着午饭吃什么好。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苏菁洛身边挂着的一日三诊的布幡,但经过时都只是窃窃私语,却无一人上前询问。
“姑娘,你这样待下去是等不到病人的。”街坊中一个卖包子的老板忍不住提醒道。
这姑娘只挂着一个布幡,桌上并无银针之类的医疗器具,也无药方药材,甚至连诊脉的号脉枕都没有,就是空空如也的桌子,能等来病人才怪。
“多谢提醒。”苏菁洛微微颔首,却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
“唉。”卖包子的老板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客人的招呼打断,转身回包子铺卖包子去了。
又过了许久,终于有一位穿着颇为华贵的中年男子被布幡上的字所吸引,走到苏菁洛的面前。
苏菁洛置若罔闻,还在探查自己的医疗空间。
“一日三诊,诊金是多少?”
见眼前的蒙面女子没有主动询问,中年男子微微有些讶异,但还是先开口道。
“你又没病,问这个干什么。”苏菁洛开口直接呛了他一下。
正在包子铺忙活的老板闻言也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老板,您别摔着。”店小二眼疾手快,扶住了店老板手上的笼屉。
“好小子,你关心包子不关心我。”老板笑骂道,视线却在那个中年男子的身上。
常在市井中生活,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中年男子非富即贵。
“我的妻子患了病,不知姑娘能否医治?”中年男子乃是当地富商,见苏菁洛如此神秘,心中燃起了些许希望。
“诊金二十两纹银,医药费自理。”苏菁洛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周围都为之一静,有不少街坊都停止了工作,探出头来。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蒙面姑娘。苏菁洛扬起头,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那双清亮的眸子中满是自信。
“混账,你抖什么。”包子铺的老板轻斥旁边已经站不稳的店小二。殊不知,就连他自己的手也在颤抖。
二十两纹银,想钱想疯了吧。一个包子两文钱,五百个包子才一两纹银,这个姑娘一开口,就是普通街坊大半年的营生。
“二十两纹银,都可以去宫中请太医了。”
他虽然是富商,却不是傻子。这些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纹银的分量可摆在那里。
“那你大可以去请宫中的医官,不必来此叨扰。”
对于穷苦人家,她可以施以援手,但是对于这些能看得起病的达官贵人,富有商贾,苏菁洛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好。”中年男子自袖口中取出二十两纹银,放在苏菁洛面前的桌子上。
“请你的妻子过来吧,我在这里等着。”苏菁洛将银子收下,既不问男子姓名,也不道谢,只是吩咐了一句。
“家妻不能前来,还望姑娘亲自前去。”
“再加十两。”苏菁洛举起纤纤玉手,比划了一个十字。
中年男子面色微变,但毕竟是常年行商坐贾之人,思虑再三后还是将十两纹银放在桌子上。
“走。”在苏菁洛的面前,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姑娘,真的有十成把握?宫中太医都解决不了的病症,偏偏她就能解决?”染布坊的老板娘望着苏菁洛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过了两个时辰,苏菁洛便自街头出现,臂弯上还挂着锦缎,想来是富商妻子所赠。
“老板,这五两银子可够买您这桌子?”听此话音,苏菁洛是诊治成功了。
“桌子哪里能用得上五两纹银啊,姑娘言重了。”
借出桌子的老板看这位蒙面姑娘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有惊叹,也有几分崇敬,但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那五两纹银。
他们都是老实的生意人,并不会因为对方财大气粗而选择贪小便宜。
“剩余的钱就当做将桌子寄放在您这里的安置费,您收下吧。”苏菁洛微微一笑,心中却在想着刚刚诊治富商妻子的情形。
富商姓沈,京城人士,常年奔波在外。妻子曾有一女,未长而夭,因此情绪低落,心中郁结,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就这样日积月累,等到沈富商发现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是重度抑郁症,离病入膏肓也不算很远了。
苏菁洛为其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