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簿不用妄自菲薄,你的诗才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特别是那首《春兰》,颇有谦谦君子的意境。”
柳丞相掀开马车的车帘,兀自抚须,开始点评道。
“谢丞相夸赞。”刘主薄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国公府内,华灯四起,花园中的彩楼绽放出七彩的光辉,让处于黑暗中的各类奇花显现出来,争奇斗艳,令人心旷神怡。
“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段侯立于桥上,目睹这满天花雨,飘飘然仿若置身于仙境。
“是啊,没想到居然这般别出心裁,我董某经商半生,什么世面没见过,今日一见,倒是董某孤陋寡闻了。”
这般场景,引得前来宾客纷纷驻足,甚至忘记了春寒,任凭露水滴落在肩上。晚风吹起,园内小河泛起阵阵涟漪,花香四溢,美轮美奂。
“因是早春,想必园中颇为寒冷,苏某特备暖酒,以供各位饮酒赋诗,于神游之间撷取佳作。”苏常仁命下人备酒,很快便呈了上来。
“如此甚好。”刘主薄频频点头,心中已经在酝酿诗句。
几个由萧轩翊派来的武官看着这满园花朵,却浑身不自在,再听官员吟诵婉约惆怅之词,更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喝酒。”常将军掀开红布,却见一盘盘精致的小酒杯盛着美酒,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甜香味,不由得一阵抓耳挠腮。
“将军,这点酒怎么喝。是不是将军打了败仗,殿下惩罚你呢。”身边的几个武官也看不下去了。
“我本来也不想来,奈何殿下偏要让我来,真的比打我鞭子还难受,都要急死我了。”常将军闷闷不乐,看到花纹精致的板凳,一脚将其踢翻。
这一举止,却引得文官一阵鄙夷,虽不便当面言说,但私底下也在碎碎念。
“哼。”常将军横眉立目,最终又无奈的坐在地上。
他们这些武官,只喜欢打打杀杀,文人的东西,他真的受不了。
“我们去找国公大人吧,给换几坛好酒。”随军的文官也不习惯这些小小的酒杯,径直向苏常仁走去。
“国公大人,我等皆是边关守将,不太适合这些小酒杯,希望大人能换上酒坛。”随军文官还算客气,对苏常仁并无粗鲁之语。
“是苏某的失误,这就让人去备好酒。”苏常仁一愣,随即拍了拍他的肩。
“那便多谢大人了。”
“客气客气。”苏常仁连连招手,随后也暗自构思起诗句来。
“笔墨伺候!”一位紫衣官员欣喜若狂,让下人磨墨拿纸,接过纸后挥毫疾书,结束之后还不忘拿印盖上。
“不错,有所进步,可惜少了神韵。”许多宾客凑了上去,对着已经写好的诗或是点头,或是摇头,很快便做好了评价。
“云兄这么快就作好了?”苏常仁自然也是粗通笔墨,接过纸来细细端详。
辞藻华丽,文风颇为轻佻,不过在这些宾客中也算是中等偏上。
“备礼。”虽然这首诗歌绝不可能呈给圣上,更不可能载入诗册,但是这位姓云的官员苏常仁可是要好好结交的。
“多谢。”云姓官员点了点头,示意家仆接礼。
接下来,各位宾客纷纷摩拳擦掌,各展其才,写出无数诗篇。一时间,提笔磨墨的场景出现在园中。
但是这赏花大会作诗比赛的焦点赫然在柳芸和刘主薄这里,这两位的诗才闻名数年,可谓是如雷贯耳。再加上柳芸成为太子妃,以及其父柳丞相的势力,第一几乎成为内定。
刘主薄看着满园花朵,暗自思量,一边品酒一边在园中散步,辗转之间颇有些踌躇。许多宾客也停下了笔,等待几位正主的诗作。
“成了!”刘主薄但指一花,正衬那水中之月,众宾客一看,顿时惊讶不已。
“玉销还似奉君亲,摆荡成空上大堤。岂愿东君夕燕罢,梦觉月底上弗疑。”刘主薄提起笔来,一手好书法跃然纸上。
“好诗好诗!”周围宾客纷纷赞叹道。此诗几乎无可挑剔,大有问鼎夺魁之潜力,意境与韵律皆到了。
“恳请兄台赐诗名。”苏常仁也是赞叹不已,没想到一年不见,这个刘主薄的境界又升了一层,恐怕比起柳芸来也不差多少。
“题此花。”刘主薄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赏花大会超常发挥。
“莲儿,这首诗你且写上。”邹氏从袖中取出手帕,交给苏菁莲,看来是事先有人写好的诗歌。
苏菁莲暗暗记诵,随即提笔疾书。
“我诗也成了。”苏菁莲将自己所记诵的诗遍示宾客,心中也颇有几分得意。
“没想到苏国公家居然出了个才女,论其韵律居然丝毫不亚于刘主薄,只是意境较《题此花》有些欠缺,这已经是不可多得了。”
宾客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其中较为精通诗律的学士已经开始讲解。
“拙女略通诗词,向大家献丑了。”苏常仁也笑道,目光扫向一些称赞的权臣,心中也颇为畅快。
“就还是柳大小姐了,不知她怎样了。”如果不出意外,赏花大会题诗的前三名便是这几位了。底下的官员富商们悄悄议论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