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书她爹听了这话沉默了，他没有辩驳，也没有将给赵灵书的肉要回来，他像是默默接受了王氏的决定，又仿佛是在无声反抗着什么。
其实赵灵书是一点儿也不稀罕这块被众人当成香饽饽的肥肉片，腻人不说，小得还不够塞牙缝。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给王氏找不痛快，“奶，你要是不爱吃，明天也把肉片给我吃吧！”
“谁说我不爱吃！”王氏瞪她一眼，“小丫头片子吃什么肉！浪费！”
赵灵书故作天真地问：“奶，小姑也是小丫头片子，吃肉浪费，为什么小姑就能吃？”
已经习惯王氏不公平安排的大伯娘和二伯娘听了赵灵书的话，都不着痕迹地看了赵艺秋一眼，心里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赵艺秋丝毫不觉得赵灵书的问话有问题，反而骄傲地抬起下巴，用鼻孔对着赵灵书，“因为我是长辈！因为你不配吃肉！”
赵灵书：……
这话接的真好，下次请继续。
“这肉哪有配不配吃的，都为家里干活，咋就不配吃肉了！”赵灵书没有跟赵艺秋过多纠缠，跟不能做主的人扯皮没有意思！
她继续“懵懂”地问王氏，“奶，小姑是长辈，可以吃肉，那大伯娘、二伯娘、我娘还有小婶，不都是比小姑还大的长辈？为什么她们没有肉吃？”
大伯娘、二伯娘眼睛亮了一下。
张氏拉了拉赵灵书的衣袖不让她继续说了。
小婶则轻轻地看了赵灵书一眼，似乎是不乐意赵灵书将她牵扯进来，然后没有什么存在感地低下头。
王氏察觉到众人若有似无的视线，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有些事情都是默认成规的，根本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因为说不通。
大伯娘用帕子擦了擦嘴，瞟了二伯娘一眼。
二伯娘迫不及待地开口，“娘，书姐儿说的在理啊！您看，除了老四家媳妇刚过门不久，我们几个嫁到老赵家可都十几年了，都是您的半个闺女。”
“这些年我们生儿育女，活可一点儿没少干，我们也辛苦地把哥儿姐儿们都拉扯大，现在孩子们也能帮忙干活了，我们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肉……不能光给他小姑吃呀……”
后面的话没说，但是二伯娘话里是什么意思，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
二伯娘的闺女二姐也想说点啥，却在对上赵艺秋不善的视线，又憋了回去。
赵灵书差不多能猜到二姐想说啥，不过是看见她娘在争取吃肉，她也想争取一下，毕竟除了赵灵书以外，这个家还有谁不爱吃肉的？
二姐平时跟在小姑屁股后面奉承讨好处，现在不好翻脸。
可她不敢说，赵灵书敢说，反正已经说了不少了。
“奶，你别看我们岁数小，可都干活好几年了呢，这个家我们也都出力了……怎么能说我们吃肉浪费呢？奶你要这样说，我们肉不吃了，活也让吃肉的人干吧！”
没道理不干活的能吃肉，干活的却吃不到。
说完话，赵灵书余光就扫到二姐在点头。
“赵灵书！你要造反不成！你想让谁干活！”赵艺秋站起来，隔着桌子指着赵灵书的鼻子质问。
她听出来赵灵书是在拿她说事！
赵灵书是嫉妒她不用干活也能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