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按照云绾柔的要求,给小桃安排了洒扫的活儿。
小桃是个聪明的。
刚开始的一两天,她还没瞧出来。
时间长了,她便知道,云绾柔故意不让她靠近房间的。
她拿着扫帚,一边在院子里扫地,一边往里面瞧。
但距离太远,她只能看见里面的人,却听不见她们的对话声。
“她来了几日了?”
云绾柔坐在床榻上,目光落在小桃的身上。
望舒刚想回头,便听见她道:“她在往里面看,不要回头!”
闻言,望舒微微颔首。
“小桃回来,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在夫人的院子待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的不懂规矩。
夫人不让她靠近房间,她偏偏还往房间里探头探脑,也不知道她在瞧什么?”
云绾柔不说话,端起身旁的杯子,浅浅呷了一口。
她还能瞧什么,自然是替江淮书盯着她。
她心知肚明,却并不打算明说。
她放下杯子,思索了一瞬,从妆奁里拿出一支发簪,递到望舒的面前。
“你去给小桃,安排一些别的事情做。再好好地夸她一番,将这支发簪赏给她。”
“夫人……”
望舒眉头一皱,不明白云绾柔的用意。
云绾柔也不解释,淡笑着催促道:“快去!”
“诺!”
望舒应了一声,将簪子接过来,快步退出了房间。
接下来的一个月,云绾柔隔三差五的,就会让望舒,给小桃赏赐金银首饰。
小桃不是侯府的家生子,是江淮书从外面买回来的。
她的出身并不好,从未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望舒拿了首饰给她,她刚开始还会推却一下。
但次数多了,她便也习惯了,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这一日,江淮书来时,云绾柔正拿着妆奁发呆。
看见他走进来,她连忙合上妆奁,将其放在一旁。
江淮书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笑道:“怎么了?为何看见我进来,就将妆奁收起来了?你可是怕我看见什么?”
“侯爷说笑了。”云绾柔缓缓站起身来:“我刚才只是在犹豫,今日要用那支簪子。”
“你长得好看,皮肤又白,用什么样的发簪都好看。”
江淮书来到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坐下。
他说得是实话。
云绾柔长得极美,若不是她……
想着,江淮书往小木床上看了一眼。
看见躺在里面,玩着自己手指的泱泱,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或许他与云绾柔,能像普通夫妻一样恩爱吧!
“侯爷,你在想什么?”
见江淮书看着泱泱发呆,云绾柔好奇地询问了一声。
江淮书拉回思绪,转头看向她,笑着摇头。
“没想什么!”
江淮书看向她。
见她的发髻上光秃秃的,显得有些没精神,转身就将妆奁拿了起来。
“让我帮你挑一挑,今日要戴的发簪。”
“侯爷……”
云绾柔佯装心惊,伸手要去拿妆奁。
她的手刚伸出去,江淮书便将妆奁打开了。
妆奁里面,稀稀拉拉地摆放着发簪和耳坠。
江淮书眉头一皱,拨弄了一下发簪。
“你的首饰呢,怎么就剩这么一点了?”
他抬头看向云绾柔,声音里带着质问。
妆奁里的首饰,大多都是她的嫁妆,他无权过问。
可还有一支发簪,是他们成亲前,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他记得清楚,她一直都将那支发簪,与她的嫁妆一起,放在这只妆奁盒里的。
可现在妆奁里,却没有那支发簪。
在江淮书的目光下,云绾柔皱了皱眉。
见她不说话,江淮书更着急了。
“你将发簪送人了?”
“我没有!”
云绾柔抬头对上他的眼眸,眸子里多了几分着急。
江淮书将妆奁往她的手里一塞。
“那你告诉我,发簪呢?”
“我……”
“难怪你刚才见我进来,就合上了妆奁。原来是怕被我发现,你弄丢了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阿柔,你怎么……”
“侯爷,此事不怪夫人,是……是院子里进了贼!”
望舒快步上前,将脑袋埋得低低的。
江淮书看了看她,又转头看向云绾柔。
“贼?”
“侯爷,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