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又想做什么呢?
云绾柔看着泱泱,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与她猜测的一样。
当天夜里,那些骂过她的人,都梦见了泱泱。
泱泱的手里,拿着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割着他们的舌头。
一边割,还一边奶声奶气地说:“让你们骂我娘。骂人的人,是会烂舌根的!”
整整一宿,皇城里都充斥着惨叫声。
云绾柔的睡眠本来就浅。
刚睡着,就被惨叫声惊醒。
等到第二天天亮,望舒进来给她梳洗。
看见她眼下一片青黑,被吓了一跳。
“小姐,你的眼圈怎么这么黑,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么?”
“是啊!昨夜也不知道怎么了,时不时就能听见一声惨叫。”
云绾柔打了一个哈欠,对上望舒的眼眸。
“你没有听见么?”
望舒摇了摇头:“奴婢的睡眠一直不错,倒头就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听见。”
云绾柔:“……”
羡慕说累了。
她若是也能有,望舒这么好的睡眠,昨夜就不用熬一宿了。
【唔,真累啊!】
【昨晚忙了一个通宵,终于将那些骂过娘亲的人,都教训了一顿。】
【虽然是在梦里被割舌头,但他们的舌头疼,却是真实的!】
【有了这次的教训,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再娘亲了!】
闻言,云绾柔嘴角一抽。
所以昨晚的那一声声惨叫,都是泱泱搞出来的?
这孩子,是怎么进入别人梦里的,这也太神奇了吧!
云绾柔正想着,泱泱缓缓坐起了身来。
她慢悠悠的,从小木床上爬下来。
踮着脚尖,在柜子里翻找东西。
她翻找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咦,我的朱砂和黄表纸呢?】
【我明明将它们藏在柜子里了,怎么会不见了?】
【我还想画一道天雷符,劈了安远侯府呢,没有朱砂和黄表纸怎么行?】
泱泱撅着屁股,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朱砂和黄表纸。
她挠了挠头,转头看向云绾柔。
“娘亲,找朱砂。”
“不是我藏的。”
泱泱:“……”
【我也没有给娘亲贴真言符呀,娘亲怎么不打自招了?】
【而且娘亲藏我的朱砂做什么?】
对上泱泱的探究的眼眸,云绾柔心虚地移开目光。
她刚才怎么不小心,将真话说出来了?
现在否认,还来得及么?
【娘亲怎么不敢看我,是心虚了么?】
【我要不要对娘亲,用一张真言符呀?】
泱泱往怀里摸了摸。
她刚摸到符箓,又松开了手。
算了,那是她娘亲。
哪有孩子,对自己亲娘用真言符的。
娘亲将朱砂藏起来,一定有娘亲的道理。
没有朱砂,那她就去找归元。
刚好她也有许久,没有去玄清观,看看她的徒侄、徒孙们了。
“娘亲,去道观吧!”
“好!”
云绾柔心虚,泱泱一提出要求,她立刻就答应了。
早膳后,望舒让人备好了马车。
云绾柔抱着泱泱,坐上马车,前往玄清观。
马车一路前行,路人的声音,缓缓从马车外,传进云绾柔的耳里。
“哎,我昨晚做噩梦了,一宿没睡好。”
“我也是,我梦见有乐县主拿着刀,割我的舌头。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一场梦,可我的舌头还真疼!”
“什么,你……你也梦见,被有乐县主割舌头了?我昨晚也梦见了!”
……
“哎哟,我的舌头好疼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会梦见有乐县主。”
“等等?你不会是梦见,被有乐县主割舌头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梦见了?不会这么巧吧?”
路人的声音,不断地往云绾柔的耳朵里钻。
她低头看向泱泱,却见她神色淡定的,抱着奶瓶喝奶。
发现云绾柔的目光,泱泱眨了眨眼。
她将奶瓶从嘴里取出来,递到云绾柔的面前。
“娘亲想喝么,给你喝。”
【只能喝一口哦。喝多了,我就要饿肚子了。】
“我不喝,你喝吧!”
云绾柔摆了摆手,将目光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