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里的时候,宋乔才感觉到累。
真的是忙了一天,刚刚脱了鞋子,才感觉到脚都是酸胀的。
她坐的椅子是这个屋子里唯一可以坐的地方,但却是木椅,很硬,可此刻她坐下来的时候,却感觉无比舒坦,好像一个一直在漂流的木桩终于靠了岸的感觉。
她闭上眼之前,又轻轻碰了一下顾昀禾的手,确定他没什么事,也睡得很香,才慢慢闭上了眼......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凌晨两点。
醒过来时吓了自己一跳。
不过好在她还留了半个脑子在记事情,马上就清醒了过来,整个人也不可自已地弹跳起来。
然而,跳起来之后,她才想起自己这样会把顾昀禾惊醒。
于是急忙又蹲了下来!
好在,她这样一番折腾之后,顾昀禾并没有醒,屋子里一如之前她睡着前那样静寂。
如果不是她亲眼看着顾昀禾就躺在床上,她甚至都怀疑这个屋子里是不是就只有她自己?
而这样折腾一番后,她也睡不着了。
提了提旁边的水壶,发现是满的,于是倒了一些水放到床头,然后又摸了摸顾昀禾的额头,发现还真的有些热。
她照顾允允习惯了,基本上可以判定是不是发烧。
于是她急忙又倒了一些热水在一旁的脸盆里,因为这里之前只是画室,屋里还有一个洗手池,她又从水龙头内放出来一些凉水,两相调配之后,水温正好合适,她又看了一圈,看见不远处的柜子上放了不少的毛巾肥皂等日用品,于是便将屋子里一个崭新的毛巾放进去,投水,揉了一番,拿出来再挤干。
接下来就是要放到顾昀禾的额头上了。
可他正在睡着,她放上去会不会被她弄醒?
如果他醒了,自己又怎么解释大半夜的会出现在他的卧室里?
可,他正烧着,这样下去会不会烧傻?
如此权衡了一番,宋乔还是一咬牙,将毛巾慢慢往他的额头上放去......
轻手轻脚,感觉自己都要变成一片羽毛的轻度,就差起飞了,毛巾才终于落到了顾昀禾的额头上。
其实,她很想叫醒顾昀禾起来吃点退烧药,可转念一想,生病的人最好的治疗就是休息,便打消了叫他的念头,而是一遍遍的换着毛巾。
如此一直到了凌晨四点,她摸了一下顾昀禾的额头,好像不烧了。
而且他感觉好像有点想醒了的趋势,便急忙提着自己的鞋子跑了。
而在她离开房间关上门后,顾昀禾便幽幽睁开眼。
清眸清亮,哪里有半分刚刚睡醒的怔忡意?
有的,不过是怅惘。
他一夜未睡,她在时,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醒了,他一直默默接受着她的照顾。
他知道自己发烧了,可这样的烧自己早就习惯了。
可她却勤勤恳恳地给自己换毛巾退烧,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烧退下才走。
她......这么爱自己么?
门外,宋乔又要顺着墙想要爬出去,然而,当时在外面爬的时候是有一个木头堆踩着的,可是这边却只有墙上凸出的石砖。
她又半袖没睡,身子虚,爬了好几次都没爬上去,还把自己整的气喘吁吁的。
正扶着墙喘息时,忽然感觉身后好像站着一个什么东西。
她无意瞥了一眼,回过头,又要去爬墙。
然而,刚迈出一脚,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急忙回过头!
果然!
是站着一个人!
是顾管家!
他、他.....
“你你你.....”宋乔一着急,竟然结巴了。
毕竟是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么糗的事情,这丢脸丢到顾家来了,她实在有些hold不住,脸红脖子粗地扭转过身,看着顾管家道,“那、那个......我是过来看看顾总的.....他、他是不是捐骨髓了呀?”
转移话题是好手。
顾管家都站在这半天了,看着宋乔爬墙爬得不亦乐乎,都不忍打扰。
这会儿听见宋乔说话,还怪稀罕的,笑道,“明白,少夫人当然要关心二少爷的,毕竟是夫妻嘛!”
说完,管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虽然是夫妻,偶尔爬爬墙什么助助乐子,可顾总到底是刚刚捐完骨髓,身子不大好,还是要节制。他既然都躲出来了,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好好歇歇吧......”
宋乔......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不过此刻最重要的是在不惊醒顾昀禾的前提下离开,所以她也顾不上贫嘴了,嘿嘿笑了两声,从一旁的垂花门离开,然后走出垂花门,看见外面的大门也开了,急忙小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