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自顾自地笑着:“奴才叫膳房的人去做?”语罢转头对着四爷继续笑:“爷可要尝尝?奴才这会儿子可都饿了呢。”
四爷扶额,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叫苏培盛去。”
李沈娇继续笑,笑的越发欢了:“是。”语罢招手去唤了苏培盛。
吩咐完苏培盛,等李沈娇转头望向四爷时,四爷已阖眼,看着似是睡着了。
李沈娇放轻脚步,去拿了件披风来拢在了四爷身上,缓缓坐在另一旁,磕着碟子里的瓜子。
屋里不冷,烛光有些昏暗,李沈娇小声地磕着瓜子,偶尔抬头看四爷一眼。
……
等着苏培盛端了面进来,李沈娇看着四爷那模样,想了一下,叫苏培盛留了一碗,便挥退了苏培盛。
李沈娇见苏培盛出去了,便端了那盅面,自己吃了起来。
四爷这样子,还是别吃了吧。
吸溜着吃完了面,李沈娇看着半靠着榻的四爷,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就把四爷扶进去。
这天气越发冷了,要是四爷因此而病了,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废了一番功夫把四爷扶了进去,李沈娇脱了鞋袜,也爬了上去。
四爷这会儿子已经睡的很沉了,李沈娇眨巴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拢了拢被子,也阖眼睡去。
一夜好眠。
……
次日李沈娇醒来的时候四爷还没醒,看来昨儿个是真的喝了不少酒。
李沈娇还是悄悄起来了,今儿个初一,得去正院请安呢。
才掀了被子,就见四爷醒了。
“做什么去?”四爷哑着嗓子问着。
李沈娇放回被子,乖巧答话:“时辰不早了,该起了。”
四爷揉着眉心,脑子有些混乱:“歇着。”
李沈娇小脸微皱,四爷您这是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啊?要是真歇着,福晋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呢。
“爷,今儿个是初一呢。”李沈娇开口,提醒着四爷。
四爷仍旧揉着眉心,闻言动作顿了一下:“……平日里没见你这么守规矩?”
李沈娇语塞,心说这能一样嘛?
况且她在四爷面前也是很守规矩的好不好,在福晋面前,呵呵。
您细品。
“您先歇着,奴才去叫人打水来。”李沈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算了算了,四爷是大爷,捧着大爷就对了,四爷说她平日里不守规矩就不守规矩吧,四爷说的都对!
四爷不说话了,到底没说出什么不必去请安的话来。
要是四爷真这么说了,李沈娇还要有点儿怕呢。
四爷要真那么说,头一个福晋就不会放过她,而且四爷是个守规矩的人,真要说了这种话才是真吓人。
况且福晋还是福晋呢,至少明面上是四爷的嫡福晋,四爷肯给福晋尊重,不宠妾灭妻,叫人看着也放心。
怎么说呢,你看,四爷对福晋都能有容人之心,往后她要是失宠了,想来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不是?
四爷这点还是叫人很安心的,至少不会亏待了后院的人,当然,前提是没有害人之心的人。
福晋那样的,是因为她是福晋。
李沈娇想着想着就笑了,然后手脚麻利地起来洗漱打扮,换了身浅黄色的旗装,又披上了披风。
四爷还没起来呢,靠在榻上不知道咋想什么。
李沈娇走进去,细声细语地说着:“膳房已送来了早膳,爷一会儿起来用些吧,时辰差不多了,奴才先去正院了。”
四爷闭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叫丫头好生伺候着你。”
李沈娇应了,看了四爷两眼,笑了。
四爷听见笑声,睁开眼来,看着李沈娇笑魇如花的样子,终于绷不住冷脸,勾唇笑了一下。
李沈娇也跟着笑:“爷再歇一会儿吧。”然后娉娉婷婷地转身,走了两步又回眸:“爷给我留两个糖包吧,两个哦!”
语罢便快步走了出去。
留得四爷一个人在室内,缓缓笑了:“没规矩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话都敢说。
李沈娇这边,从屋子里出来,才发现下雪了。
满目一片银白,雪絮絮地飘着,飘到手心,缓缓散去。
李沈娇拢了拢手:“下雪了呀!”脚下一踩就是一个印子。
秋壶撑着伞,连忙给李沈娇拢了披风:“格格仔细些,小心着了风。”
李沈娇一边走一边看着脚下的脚印,闻言抿嘴笑笑。
秋壶继续唠叨:“这雪昨儿个半夜才下的,奴才该叫秋瓷备给手炉子的,格格身子弱,受了寒可不好。”
李沈娇呼了口气:“快走吧,再走慢些可要打湿鞋袜了。”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