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盈盈的眼睛望着四爷,她呼了口气,像是十分轻松一般。
“身份有别,妾身自然是要按老祖宗的规矩说话办事的,自然也没有谦让不谦让这一说的。”
一句身份有别便直接把今儿个李四儿来拜会的事儿给定死了。
这“身份有别”这四个字的理解却可以有很多,可以是李沈娇是上了皇家玉牒的皇子侧福晋和没有诰命的妾室的区别。
也可以是李沈娇是经过大选重重才进入四爷的后院和李四儿那样被隆科多用不光彩的手段夺回府上也是不同的。
四爷看了李沈娇一眼,再次牵了牵唇角。
不过四爷倒没有多问的意思。
不论如何,不论李沈娇有没有受委屈,四爷都会和他的好舅舅好好说道说道的。
这会儿李沈娇和四爷相对而坐,李沈娇抬手拉了拉四爷的衣服袖子:“这会儿似乎有些闷了。”
这话就是在嫌弃四爷坐的太近了。
四爷来东院来的多了,李沈娇也学会了学着四爷拐着弯的说话了。
四爷似乎也渐渐地学了李沈娇,学了李沈娇的慵懒。
眼下四爷在东院坐着时偶尔也学了李沈娇爱半躺在小榻上,瞧着便悠闲。
要知道从前四爷可都是坐的端正挺直的,连用膳时脊背都不会弯下半分。
要不怎么说相处越久的人都是越来越像的呢。
这会儿四爷自然也听明白了李沈娇的言下之意。
他直接气笑了,下一秒直接在榻上盘膝而坐,两个人自然靠的也愈发近了。
“嫌弃爷呢?”四爷直接问出声。
李沈娇歪着头,半撑起身凑近四爷,比以往两人在榻上相处的距离还要近一些。
“爷说呢?”
她说话时眼睛亮亮的,同时也把这个皮球给踢了回去。
四爷回看她,略有留情地抬手掐了掐李沈娇的脸颊:“爷看你是愈发大胆。”
李沈娇可不敢反驳,这回四爷松开的慢些,她吐字便也含糊了一些:“哪里敢呀。”
四爷哼笑一声,松开了手。
“李四儿不是好的,爷和隆科多之间,不干后院的事儿。”
四爷说着伸展着倚靠着小榻,两个人圈在一方小榻之间,倒也热乎。
李沈娇听四爷把话说的这样透彻倒还愣了愣,她微直起身一些。
“是,妾明白的。”
四爷“嗯”了声,眼睛微阖。
李沈娇说了这些话也有些乏,干脆也微偏头轻靠着四爷的肩,很快也闭眼小憩起来。
外头侍立的两个丫头没听见里头的说话声或者别的动静,便很快退到了门口。
“我去叫何氏不着急把馄饨下锅。你去看看先前主子要的桂圆银耳糖水好了吗?”
这是主子近来看书看的糖水,具有养血安神,护肤美容,开胃益脾的效果。
只是桂圆吃多了上火,这会儿也过了吃桂圆的季节,膳房送来的都是晒干而保存下来的干桂圆。
秋日干燥,李沈娇便爱琢磨这些汤汤水水的。
两个丫头各司其职,不过秋瓷往小厨房去的时候却瞥见小厨房门口有一道身影遮遮掩掩。
秋壶皱眉,顾忌着主子们在休息,这会儿等走近了才呵斥道:“绿兰!你不在林嬷嬷身边学着伺候照顾园子里的花草,在小厨房这里乱窜做什么?”
绿兰原本是被安排着跟着嬷嬷学照看园子里的花草,这会儿却在小厨房探头探脑,怎么不让人感到奇怪呢?
再加之自家主子前几日才叮嘱过她和秋壶还有林嬷嬷,这会儿秋瓷看着绿兰的目光都带上了审视。
里头绿竹听见动静擦着手就出来了,她没听清秋瓷的声音,这会儿还笑着。
“姐姐怎么来了?热水正烧着呢,嬷嬷也正准备把馄饨下锅呢——”
这小妮子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吞咽着唾沫。
秋瓷忙把食指放在唇边做嘘声:“主子们在歇息呢,你这妮子,小声些小声些。馄饨不着急,热水烧好了便叫冬生来把水提去净室。”
“对了,叫嬷嬷不必着急下馄饨了,再等——一刻钟的功夫,忙去吧。”
她对着绿竹还算得上是和颜悦色,转头对着绿兰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许多。
“擅离职守,便是要问罪的。先跟我去林嬷嬷那里,看看你是什么缘故,要从前头来这小厨房。”
绿兰咬了咬唇,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被秋瓷的一个眼刀给止住了。
“主子们在歇息,惊扰了主子们——”
秋瓷在秋壶和主子跟前还算活泼轻松,但是对着小丫头们便是十分有分寸的。
该当差的时候就得盯着她们把差事办好,夜里不该当值时歇息倒是能谈笑。
不过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