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疑惑自然不是只有底下的奴才们才有,后院里头各处得了消息自然都是免不了疑惑的。
不像李沈娇这里才起来,武氏这里得了消息的时候已经先查过了一回针线房的账册的,她才和针线房的管事嬷嬷说过话。
管事嬷嬷才走,武氏正说起身去大阿哥厢房里去看一看大阿哥这会儿如何,便听了奴才说了正院福晋晕倒的事。
她这里动作快一些,免了梳妆洗漱,简单拾掇之后便径直往正院去了,只是走到半路便被知会说不必到正院去了。
武氏脸色不变,对着正院的奴才说了几句让福晋安心养身子的话之后便转身往南院去了。
武氏等回了南院之后才吩咐心腹到正院去打听消息,她心里也纳罕:“好端端地,昨儿个瞧着福晋的精神还是不错的,怎么今儿个就倒下了?莫不是……”
心腹自然明白自家格格的意思,顺着武氏的话道:“二阿哥如今可是福晋眼珠子似的,眼下二阿哥病歪歪的,福晋估摸着着急上火呢?”
武氏对这话倒是十分赞同的,毕竟昨儿个她是亲眼瞧着二阿哥那病态的,瞧着便不像康健的孩子,和她的大阿哥更是差远了。
思及此,武氏眼中也有了几分光亮:“若是二阿哥真的不成了,那我的大阿哥可要更加争气才行。他本就是府里的长子,若是没了二阿哥这个嫡子,谁还能与我的大阿哥争锋。”
心腹扶着武氏落座,有些踌躇:“没了二阿哥,后头还有个三阿哥呢?毕竟那位的生母谢格格早就没了,万一福晋动了心思要把三阿哥给抱养过去……”
武氏还真忘了这么一茬,她轻嘶一声,细细思量起来竟也是不无可能。
毕竟三阿哥才多大,若是二阿哥真的不成了,福晋肯定不会罢休的,偏生又有一个三阿哥在……
“徐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你这话却也不无道理。这样。你让人到徐氏的院子把这话说一说……”
心腹俯身,凑到武氏耳边将武氏的话细细听进。
“奴才明白。”
武氏满意地挥手,而后才施施然地起身去瞧瞧大阿哥。
大阿哥还没到开蒙进学的年纪,只是武氏对大阿哥许以厚望,每日都让奴才在大阿哥身边给大阿哥念书。
武氏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膳时候四爷回府,直到听到丫头禀报说四爷去了徐氏的院子。
武氏原本是好心情地在侍弄屋子里的兰草的,听见丫头的禀报剪子直接剪到了空处。
“什么?四爷有多久没去过徐氏那里了?无缘无故地怎么想起徐氏这么号人物了?”
如今正是正院二阿哥病着的时候,武氏晌午才说着福晋会不会动了抱养三阿哥的心思,这会儿四爷就进了徐氏的院子……
武氏忍不住往深处想,莫不是福晋已经对着四爷提了要抱养三阿哥的事儿了。
她缓慢地放下剪子,银剪子碰着黄花梨的桌案发出轻响,嘴唇也跟着抿起,武氏思索了起来。
四爷这冷不丁地进了徐氏的院子,确实算是新鲜。
细算起来,抛开四爷跟着万岁爷南巡不在府上的日子,四爷也还是有好几个月没去过徐氏那里了。
李沈娇这里听小路子禀报之后便抬手示意丫头们上晚膳了。
她倒是挺想得通了,如今二阿哥病了,四爷爱屋及乌地想起府里别的孩子是合情合理的。
去大阿哥那里未免太招眼了,说不定福晋那里要多想。
所以去大格格那里三阿哥那里都是说得通的。
李沈娇面色如常地吃了一口山药,她夸赞了一回:“绿竹这手艺是愈发的好了。”
秋壶在边上伺候着,对于自家侧福晋这样的平静倒是已经有了几分理应如此的感觉。
只是李沈娇才动了两筷子,便听外头今儿个伺候的绿梅说四爷身边的苏公公来了。
这下李沈娇才算是有了几分惊诧,她放下筷子给了秋壶一个眼神同时又出声道:“快请进来。”
苏培盛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李沈娇远远瞧着像是什么料子,等苏培盛走近了才瞧清是什么。
苏培盛先给她请安:“给李主子请安。这是主子爷让奴才送来的, 东北进贡的玄狐皮。主子爷说日子渐渐冷了,这皮料拿给李主子御寒。”
玄狐皮,那确实是够金贵的。
李沈娇不是没见识的人,她笑了笑:“劳烦苏公公代我谢过爷,这可真是……让人有些受宠若惊了。天冷了苏公公劳累苏公公跑一趟,喝口热茶吧。”
苏培盛说不敢:“哎呦,奴才多谢李主子。主子爷身边还等着奴才回话,奴才便先退下了。”
李沈娇含笑目送苏培盛离去。
绿梅跟着退下去送着苏培盛。
秋壶早已接过了托盘,让李沈娇瞧那玄狐皮,李沈娇抬手摸了摸:“不必送到针线房去了,你们几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