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自家福晋是贝勒爷福晋,如今自家福晋是郡王福晋。
不论如何,在外头的身份总归是要高出后头五福晋等一截的。
左右如今四爷和福晋之间的关系已经闹僵了,她站在边上倒是看得明白,左右如今福晋是很难从李侧福晋那里分的什么宠爱的,不然也不会从把刘格格和乌拉那拉氏族里的娴心姑娘给推出来了。
既然想要恩爱是不能有了,那把外头的面子做足便很不错了。
福晋毕竟是福晋,只要没犯下天家所不容的罪责,总归福晋的郡王福晋位置都是不会动摇的。
玉如心里清楚,别看平日里福晋不咸不淡的,只是她眼睛看得明白,福晋每日都是惦记着前院主子爷的。
昨儿个夜里得知主子爷出事,福晋连晚膳都没来的用便火急火燎往前院去了,更别说平日里了。
福晋听了先前玉如所言,陷入了沉思。
这后院里头,如今除了一个刘氏还算听话之外,别的,福晋还真是怎么看都不怎么顺眼。
福晋是真不大情愿把那几个碍眼碍事儿安排到四爷跟前去侍疾。
只是她心里也明白如今这光景的,她自己想要得到四爷的宠爱是很难的……
福晋有些无力地向后靠去,却并没有一下子就下定主意,她摆了摆手:“这事儿不急,便是没有我的吩咐后院那群不安分的也同样还是前仆后继地往四爷的前院去。眼下要紧的是让钱嬷嬷先去前院问过四爷的意思,这回四爷封了郡王,府里究竟要不要大办?”
福晋如今是不敢擅作主张了,按着她的主意,四爷封了郡王这样的喜事儿,自然是要大办才合适的,当初前头三哥府里封了诚郡王,便是在乾西四所里那也是大摆宴席了三天三夜的。
只是如今四爷的伤还没好,太医说至少是要静养三个月才能好的七七八八的,四爷又素来是一个低调的性子,福晋这会儿便没有先自己拿了主意,反倒是谨慎地让钱嬷嬷先去前院问一回主子爷的意思。
再有就是这回封了郡王的只有三爷和四爷,唯独落下了五爷,若是这头自家府上大摆宴席,倒是有些招恨得罪人了。
福晋在这一点倒是深有感触的,毕竟当初前头三爷大摆筵席的时候她心里也是很不屑了一回的。
这个节骨眼上,福晋宁愿做什么都谨慎一些。
正说着钱嬷嬷呢,便见钱嬷嬷从外头进来了。
“福晋,府里夫人得了消息来问呢……问主子爷被封郡王的事儿……”
福晋很轻地“嗯”了声,三言两语地说明白之后便把方才原本要让钱嬷嬷去前院给问的事儿给说了。
钱嬷嬷听了倒是十分赞同地点头:“福晋做的很妥当,便是夫人在这里也是说不出一个不妥来的。奴才这就去。”
至于玉如说的那番话,福晋则是没有告诉钱嬷嬷的,这事儿福晋心里还没有定数呢,也懒得和钱嬷嬷说。
福晋这里等了半上午,而后才得了前院四爷姗姗来迟的答复。
还是福禄来传的话,说是四爷还病着,便不搅了四爷养病的清净了,一切都等四爷养病好了之后再议。
福晋这里听了这样的答复倒是有些如释重负之感,这回她总算是没有会错意了。
福晋让玉如亲自送走了福禄,而后又大手一挥赏了后院里各处,各处的奴才都足足得了多一个月的赏银。
这下众人也都知道四爷被封为雍郡王了,满府里不论是奴才或是主子自然都是跟着欢喜了起来。
李沈娇这里倒是最后才得了消息的那个,她从前院回来之后便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喝了半碗薄荷水在外间软榻上躺了一回。
二格格原本用了早膳之后原本是叽叽喳喳准备着来找自家额娘玩耍的,最后被几个丫头和陈氏等领着去逗还没睡醒的四阿哥玩了。
不过李沈娇虽然没醒,但是东院里头丫头奴才们却还是都知道了主子爷被封为雍郡王的消息了。
丫头奴才们自然也都是高兴的,主子爷成了雍郡王,那么自家侧福晋便是郡王侧福晋了啊,这可不是喜事一桩吗?
等李沈娇睡醒了听说了这么一桩事儿,没说好还是不好,不过也还是赏了一回东院里的奴才月例银子。
赏完了奴才们,她意兴阑珊地托着腮看着院子外的春光。
边上侍立的绿竹小心翼翼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不时望向李沈娇,似乎从自家主儿的眉眼中瞧出了几分忧伤来。
她绞尽脑汁地正猜着自家主儿是因为什么而不高兴,下一秒却见自家主儿兴致冲冲地转头望向她:“薄荷水还有吗?”
绿竹“啊”了一声:“有有有,小厨房里还有许多呢。”
李沈娇便挥手示意她去取。
四爷封了郡王自然是好事儿,只是对她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顶了天了就是待遇和月例银子多一些罢了,她还不如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