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面上众人不论如何都是不敢闹起来的。
毕竟如今万岁爷还昏迷不醒,皇子皇孙们一个个在万岁爷跟前都是十足的情真意切关心恳切姿态。
几个以三爷为首的还清醒着的皇子们实打实地在万岁爷的榻前守了一夜,不过却并没有等来万岁爷醒来就是了。
期间给万岁爷喂过两次汤药也都是一半喂下一半被帕子给享用了的。
次日又是一个艳阳天,只是却无人去欣赏畅春园的美景了。
太后昨儿个夜里在春晖堂守了半日,等到卯时过半,她老人家实在是撑不住被九爷给扶回寿萱春永了。
四爷期间也醒了一回,不过苏培盛伺候着喂了汤药。
主仆俩对视了一眼,苏培盛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旁的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也不用他多说,没一会儿四爷便又阖眼沉沉睡去了。
畅春园里昨夜的风波一点儿也没传到外头去,四爷府上福晋这里只知道了李氏遇喜的事儿,她一早起来听玉如小心地说了这事儿,当即两眼一翻便又昏死过去了。
玉如连忙叫人去请太医来。
等太医来为福晋扎针开药后,良久之后福晋才终于悠悠转醒。
福晋一醒来便紧紧抓住床边玉如的手:“快,叫人套了马车去畅春园,就说李侧福晋如今遇喜,怕是在那边儿也不便伺候爷。还是让李侧福晋回府养胎为上。”
玉如吃痛却不敢出声,她犹豫了一回:“四爷只让人回来传话说侧福晋遇喜,却并没有说侧福晋这一胎几个月了……只怕是福晋叫人去也难说动……”
福晋抓着玉如的手渐渐卸了力气,她的眼睛瞪地有些大,加之她这会儿因为激动有些通红的脸,看着格外的突兀。
“若是不如此……难道你要让我看着她……这样遇喜、生下三格格亦或是五阿哥,眼睁睁地看着李氏风风光光吗?”福晋的眼睛有些无神。
她原本可以什么也不去管了,只安安心心地看着她的二阿哥长大袭爵,只是李氏怎么就不肯安分些呢?为何李氏总是要来招惹她呢,她原本都不想再做些什么了……
玉如不得不按住情绪逐渐激动的福晋,她这会儿只能顺着福晋的话说:“好,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叫人套了马车去畅春园。”
福晋这才安定了些,她偏了偏头,手忍不住捶了捶床榻边:“快去快去。”
玉如连忙转身当着福晋的面去吩咐了一个三等小丫头去门房传话安排,等见着小丫头退出去了福晋才终于呼了口气。
玉如又扫了眼屋内侍立的丫头们,丫头们会意连忙退了下去。
内间很快只剩下了玉如和福晋主仆二人,她这才低声劝说:“奴才明白您的意思,只是侧福晋那里……即便是侧福晋回府了,咱们也没法轻易动手阿,您如今可不能……”
福晋垂在床边的手渐渐收紧:“难道你就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
玉如这会儿也急得脸都红了:“福晋,李侧福晋如今已经有了二格格和四阿哥,即便是再多一位格格或是阿哥,确实是多了一个傍身,只是奴才趁着这会儿说句不该说的,如今的侧福晋,又哪里缺这一个傍身?您若是真的做了些什么,到时候是您自己受委屈阿……”
福晋握成拳头的手慢慢松开了。
玉如说的话一句都没说错,事实就是如此,如今李氏的宠爱是在福晋的眼皮子底下她一日一日看着的,连福晋都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她想要撼动如今李氏的宠爱,不亚于是痴人说梦。
福晋心内早已麻了半边儿,肩膀脊背轻轻耸动,期期艾艾,她没哭:“如今,我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李氏踩在我头上去。”
她用的是陈述事实的语气。
玉如主动去握住福晋微凉的手,她安抚着福晋:“福晋,主子爷并不是那等宠妾灭妻的人,这么多年来,奴才看在眼里,也不用奴才来说……”
四爷这两年虽说对福晋冷淡不少,但是该给福晋的体面却未曾少过,甚至因为武氏大阿哥之事之后,福晋手握后院管家权,更是无人敢冒犯僭越。
相比起别家后院的鸡飞狗跳,四爷府上着实是算得上清净安生了。
福晋心里说不出的凿心刺骨,她紧咬后牙,尽管她已经将玉如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但却仍旧不肯松口。
“先等着畅春园爷传话回来怎么说,再等等,大不了,我不再动手便是。”
福晋这下已经歇了动手的心思了,她阖了阖眼:“早膳摆好了吗?”
玉如连忙颔首:“已经摆好了,奴才让人端进来,您先用早膳,奴才再服侍您将太医开的汤药吃了。您如今可不能再动气了。”
福晋阖眼,不再说话,只是轻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等福晋用过早膳喝了药,福晋便倦怠地躺下歇息了。
等到晌午起来的时候福晋醒来便先问了一回后院里有没有出什么事儿,不过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