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光,女子这才有机会一瞥在那兜帽之下的面孔,可当她确认到那深蓝的瞳孔之时,这位能淡然见证酒馆中那些畜生狰狞死状的女子竟在这一刻瞪大了双眼,额上流下了一道冷汗,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不,这不可能......为什么你会亲自出现在这里......”
看着心生怯意的黑袍女子,黑袍人低哼一声,他将燃烧着的书籍向后随手一扔,随即他背后的书桌则在一瞬剧烈燃烧了起来,可那燃烧的并不是那寻常的红色火焰,而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深蓝色火焰。那深蓝的火焰不断燃烧并向四周蔓延着,从那狭小的书桌,到墙上那些亵渎的符号,还有那血红的法阵,一并被这无情的深蓝火焰吞噬。在这充满着深蓝的空间内,黑袍人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这片深蓝之中,如同审判者一般凝视着女子。
女子能够感觉得到,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毫毛,甚至是每一块灵魂,都被这个黑袍人一览无余。在这位无情的审判官面前,似乎没有谎言,没有借口,更没有救赎。你能从那深蓝之中窥探得到的,只有你自身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尖叫,以及绝对发自内心的绝望的忏悔声。
“赫娜露丝.范德布姆,在军团内翡翠之牙战团中曾任连长一职,服务至高天628年,在109年前于一次战团集团行动后消失。你的战团将你视为迷失在以太之中,可是你却出现在了这里......但是,这可真是有意思啊。”
说着,黑袍人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向前走去。而明明没有察觉到任何的杀气,赫娜露丝仍然一脸惊恐的忍不住向后后退了几步。黑袍人每向前移动一步,他身后的深蓝色火焰就同时向前扩散一厘,仿佛在黑袍人所到之处,这类亵渎的产物是无法在他的面前存在。
冰冷的火焰似乎已经燃尽了这个空间内的每一丝空气,赫娜露丝只感到自己的呼吸愈发的困难。她的脚也在黑袍人的凝视下越发显得沉重,最后在那深蓝的注视下,赫娜露丝如同被钉在了原地般不再移动。她手中的光矛也垂下了枪尖,似乎已经丧失了斗志与勇气。
最终,黑袍人站在了赫娜露丝的面前,他伸出手,缓缓摘下了赫娜露丝的兜帽,露出了她那有些暗淡的赤发,和那因恐惧而止不住颤抖的黑色瞳孔。
“你身上没有任何以太侵蚀的迹象,说明你当时并没有落入以太中。你是蓄意叛逃了吗,你在与以太合作吗?哼嗯,根据你之前的发言,看来答案很明确呢,那么我换个问题。你又知晓这里的一些什么秘密呢......”
语毕,赫娜露丝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她能从那深蓝之中察觉到一道骇人的阴冷。而赫娜露丝的灵魂似乎也在这极致的寒意的刺激下找回了她对于自己肉体的控制权。她赶忙向后退去一步,随即赫娜露丝惊叫着,握紧着手中的光矛不断向着黑袍人刺去。
这些攻击迅速且凌厉,可是几乎没有什么章法,这些攻击看上去并不能够体现出进攻者的技艺,而这更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做出的求生本能,这种攻击甚至都无法伤到那些困兽的猎物,比起是攻击,更像是垂死挣扎。
而黑袍人并不是猎物,他也不会是猎人。
在他视线之内的空间,即为罪人的审判庭。而他是绝对不容反抗的审判者,任何胆敢对至高天不敬者都将在他的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他也只需要他自身一人便足以对任何罪人宣布审判,他的言语即是审判本身,行动又代表着惩戒。最高天的意志绝不容质疑,深蓝之前绝不容任何异端。
没有宽恕,没有救赎。甚至连体面的死亡,都不可能被允许。
“聒噪。”
不断用着最低限度的动作闪避着光矛的突刺,最终黑袍人传出一声不耐烦的低哼,他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光矛的枪身,稍微用力,那光矛便在一瞬间粉碎,消散。
“噶,喝啊啊啊啊啊啊!”
失去光矛的赫娜露丝已然没有了她刚踏入酒馆时的矜持,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她向前一挥双手,那似乎无数能够铺天盖地的光矛便出现在她的身后,并在下一个瞬间向前发射出去,而且光矛发射出去之后空出来的空间又会立刻被新出现的光矛占据。就这样,似乎无尽的光矛如同那倾盆大雨一般涌向黑袍人。赫娜露丝已经忘记了对魔力量的管控,她可不敢在对抗如此令人绝望的敌人之时留手,她每一击都竭尽全力,每一发光矛都在她的操纵之下尽可能的压缩进最大限度的魔力量。
“轰隆隆——”
光矛飞行的轨迹毫无规律可言,它们只是胡乱的大概向着黑袍人飞去,有的光矛碰撞到了天花板和地板,还有四周的墙壁上,剧烈的碰撞使得这狭小的空间开始剧烈的晃动,烟尘也随之开始四散开来,逐渐掩盖了黑袍人的身形。可赫娜露丝明白,这种程度不可能杀得了这位无情的审判者,她不敢有片刻的停歇,这些看似无尽的光矛雨持续了整整半分钟,这才在赫娜露丝那粗重的喘气声中停下来。
浓烟四散在空间之中,赫娜露丝瞪大了双眼看向浓雾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