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腰部以下却无法使出任何力气。刚刚那一击只怕是断了自己的脊背了吧,将军如此想到。但是他并没有为自己感到悲哀,而是痛恨着自己,只能无力的看着那只畜生屠杀着自己的战士们。
他就这么坐在最上等的观众席,安静的看着这场惨绝人寰的表演。甚至连愤怒的叫唤,都无法发出。
然而谢天谢地的是,此次上演的戏剧并非什么极度悲伤的悲剧,而是那种天真的,正义会战胜邪恶的为孩童们准备的剧本。
恍惚之间,将军似乎看到了一道绮丽的身影开始穿梭在士兵们之间,那身影的主人用着难以想象和难以形容的速度分隔着那只生物和士兵们。直到那些惊恐的士兵们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离了那只生物的周边,那绮丽的身影再一次行动了起来。将军那难以聚焦的双瞳无法看清那绮丽身影的主人究竟做了什么,但是他能注意到那只不详生物的身影不知为何如同被柳钉钉在了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至此,那绮丽的身影才停了下来,最后似乎是注意到了将军的存在,这才踏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的来到了将军的身前。
“你是......天使吗?”
精神恍惚的将军有些呆滞的看向面前这道美丽的身影,他早是个将死之人,早在那他所有的荣耀被夺去的那一夜,他就已经死去了一遍。他相信那是上天给予他的第二次机会,去让他完成那被注定且伟大的事业。而如今,革命军已经成立,革命之势已如洪水一般势不可挡。他要做的事业已经完了,即使是现在上天来收回他这条卑贱的生命,也不会有任何不甘与不愿。
“欸?天使?唔嗯,我就把这句话当成对我的赞美啦,不过我可不是天使,我可是骄傲的女仆啊。”
在疑惑之间,那柔美的声线在将军的耳边响起,紧接着是他的嘴唇感受到的玻璃质感,以及那流入口腔的冰凉的液体。条件反射的,将军吞下了这些不明的液体,随即他感受到了他的脊背开始发热,紧接着的是那没有知觉的下半身开始抽搐起来。
“老爷特意跟我嘱咐过你还不能死呢,他的原话可是想要看到你亲手把他的船还给他......啊哈哈,真是抱歉啊,我们家的老爷就是这种别扭的性格呢。”
感受着那源源不断的暖意从胃中散发出来,将军终于能够挤出聚焦双眼的力气,他定睛看向面前优美的身影,那是一位栗发却带有一道蔚蓝色挑染的少女,身着着与战场格格不入的女仆装。她优美的身形如同降临战场的天使,那嘴角一丝柔美的微笑,则是不输于胜利女神的微笑。
“......果然是天使吗?”
“啊哈哈,将军阁下就连这种时刻都想着打趣女孩子吗?不过很可惜,我这朵名花已经有主了哦。”
看着少女有些腼腆的笑容,将军在这一刻也不禁有些晃神,他独自呢喃着:“啊啊,那得到您倾心的那位男儿,一定是最幸运的勇士。有着胜利女神的倾心,不论走在哪,他都会是注定凯旋的战士。”
随着银铃般的笑声逐渐远去,将军的意识似乎终于开始回归于他残破的肉体。他看着那些一脸焦急的忠臣们走近他的身边,军中最优秀的军医为他检查着那些理应出现但是却消失的伤势。在一众将士们心急如焚的关怀声中,将军仰头大笑着,他推开了焦头烂额的为自己检查伤势的军医,夺过一名士兵的步枪当作拐杖驻起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在将士们的拥簇与扶持下,摇晃着走进了那生物的跟前。
他看见那生物的身躯被数不尽的银针贯穿,每一根银针都牵带着一根透明的丝线,那些丝线坚韧的程度,甚至能割裂这只生物的手腕。就这样,这只生物的手脚被割下,身躯被无数的银针与丝线贯穿,就这样躺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
“将军,刚刚的那是......”
“还不明白吗?哈哈哈哈......”
看着一脸迷茫的将士们,将军还是没能忍住仰天大笑着,良久,他才停下来,用着所有在场将士都能听到的震耳欲聋的吼叫,向着这些勇敢的灵魂们宣示着。
“不要害怕!不要迷茫!胜利女神站在我们的身后!人民革命军万岁!”
那一夜,革命军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弗里斯科的夜空,据说当时躲藏在王宫中的达官贵人们,都因他们的怒吼而颤栗,不敢入睡。而那一天被弗里士革的新生政府定为“胜利女神节”这事,则是那之后的故事了。
......
真正的战士需要运气,运气虽然不一定能让你凯旋而归,至少能让你死得体面。
而孤高的狼并不会相信这种没有实质的东西,他们唯一相信的,只有他们那锋利的獠牙,以及最冰点的杀意。
行走在如死寂一般无声的富人区的街道上,诺巴底抬头看着头上那忽明忽暗的路灯。那些因灯光吸引而来的飞蛾不断且无畏的扑向那充满魔力放射的魔力灯,在轻微外泄的魔力以及对于人体来说温和的温度下,那些飞蛾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虫豸不断的陨落。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