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关门也行,就是……”
褚钰云眼神飘忽,一会儿看看闲置的书架书案,一会儿找找地上的砖瓦缝隙,控制着自己不往岳烬燃背上白皙的肌肉线条上看。
岳烬燃心下了然,伸手将刚褪下的黑衣一挑,盖在了身上。
“我们是在用法术疗伤,至圣会弟子容易受伤,我们常常先用法术治疗个大概,再辅以汤药。”
褚钰云靠着门框,懵懂地点了点头,听着岳轻舟解释。
谁料他见褚钰云眼神呆滞,愣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褚姑娘平日里可以培养些别的爱好,少看些话本子。”
……
褚钰云刚准备白他一眼,便被闻声赶来的宁汀兰直接推了进来,眼皮硬生生被推了回去。
“褚姑娘也可以来见识一下,放心,这只是在疗伤而已,不用避嫌。”
说话间,宁汀兰还避着褚钰云向岳轻舟眨了眨眼,岳轻舟会意,驱动了法术。
纯洁柔滑的白雾如丝绸一般,从他的手掌泄出,包裹了岳烬燃的后背。
片刻后,白雾消散,原本一指宽,看得见血肉的伤痕,瞬间变得仿佛只是一道浅浅的皮外伤。
褚钰云任眼神沿着疤痕往上,若有所思。
果然不对劲。
小时候娘给她讲过许多事,很多时候她还会顺着故事问问题,却从没听说过至圣会有用法术疗伤的惯例,连山下的说书先生也没提过。
况且,至圣会本就是为保护百姓,消灭餍存在的,几乎没有研究过用在人身上的法术。
能治疗的伤,凡间医药已经够用了,再研究治疗的法术就有些多此一举。
不能治的伤,要研究出能治疗的法术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所以,几乎没什么人会用法术疗伤。
而且,那道蕴含法力的白雾很不寻常,褚钰云可以断定,岳轻舟身上有很强大的法宝,但她看不出是什么。
岳轻舟藏得太好了,法宝的能量完全是从他手掌流出的,寻常人看来,就是他本人在发力。
看来,这法宝不能随便示人,说不定和爹娘留给她的玄翼伞是同一等级的。
不过,惊砂山不是在至圣会中没什么话语权吗?这一个又一个的法宝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娘以前提及惊砂山时,说过前任山主是她和爹的故人,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不自觉眯起双眼,思考间,眼神已经挪到岳烬燃的双臂上。
是她的错觉吗?岳烬燃的手臂好像颤抖了一下。
等褚钰云回过神,她意识到自己在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人家是臂膀,这才明白过来——
刚才的颤抖不是错觉,岳烬燃耳根正微微泛着红,这是红……红烧狐狸?
刚才她装羞涩时,这人不是挺坦荡的嘛。
褚钰云其实自小对这些没什么感觉。
她一直住在山沟里,忙着学一些寻常人接受不到的东西,没时间接受男女之别的思想。
只是无聊时去山下镇子里买了些话本子,知道了男女有别,但到底不是从小接触,也就仅限于知道。
做戏做全套,总不能坦白自己这么多年忙着学杀人技,没时间学害羞吧。
于是褚钰云就装起来了,但没想到有意外收获,见识到了岳轻舟手里的宝物,更没想到自己没能演出来的脸红,在岳烬燃这看见了。
不过,即使他耳畔逐渐变得通红,眼神也依旧如初见时一样,瞳孔漆黑得骇人,浑身散发着孤清的气质,仿佛天生不能与人亲近一般。
褚钰云感觉有些奇怪,收敛了表情。
但这会儿应该也套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了,她便称赞法术,打哈欠,喝肉汤,道晚安,关房门,一气呵成。
第二日,禅月居门前,一袭黑衣倚门而立,微风轻轻吹动他的衣角。
清晨的禅月滩与傍晚不同,也许是因为没有昨日的疲惫,耳畔能清晰听到清晰的虫鸣鸟叫,还有缓缓流动的水声。
滩中沙棘树的枝桠不再显得诡异,反而给景色添了一份静谧。
岳烬燃放松地看着滩中的景色,心情不自觉地愉悦了几分。
“好看吗?我爹娘可会选地方了,晚上都能吓退路人,早晨却又赏心悦目,这地方可真神奇。”
褚钰云从门口探出身子,笑盈盈地等着他的回答。
脸颊上的肉因笑容而挤成圆圆的一团,浅浅的梨涡躺在上面,让她即使手上正拿着一把刀,也显得人畜无害。
“嗯。”
“嗯”一声就没了?
啧,一点也不热情,褚钰云抄起刀从他一旁走过,径直走向菜地,手起刀落,一颗白菜便到了手上,她还顺便摘了几根小葱。
再经过岳烬燃时,她从兜里掏出一些碎银,抬抬下巴,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