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弟子中最受瞩目也最受大家宠爱的就是天师座下的灵玉真人，张灵玉了。
他这个人有些板正，我这种被龙虎山从上到下呵斥过荒唐的人似乎怎么也不能跟他扯上关系。可谁让我不安分呢，凌晨起床在山头乱窜都能撞到人家小师叔的怀里，得，又得挨荣山那小老头一顿骂。
我摸着后脑勺从张灵玉怀里挣出来的时候头也没抬，只垂着道了个歉，眼皮耷拉着活像个睡不醒的女鬼，也没过多思考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灵玉真人脾气好是出了名的，区区冲撞何至于张口责罚。
可惜这会儿貌似没赶上好时候，灵玉师叔冷着脸呵住我，他开口问道：“你是哪位师兄座下弟子，为何我平日里不曾见过。”
我眼神胡乱瞟了瞟，不敢不开口。
“我是荣山新收的弟子，按辈分来讲，小师叔你可得喊我……师侄？至于平日里，我偷懒不去早功，日日下山寻欢作乐，自然不曾得见。”
“你就是荣山师兄新收的弟子？”张灵玉蹙眉，没有多问。
想来荣山那小老头早就跟这帮师兄弟通过气，他新入门的这个弟子并非什么上进的人，仅凭着那点子天生异人的法子苟活于世，招她进龙虎山也是为异人界省去个祸害。
语罢，我瞅了瞅张灵玉那副思索万千的模样，干脆两脚抹油直接开溜，走前还不忘记跟他say个拜。
我这一走就在山下待了三月有余，等回山的时候，被等在山门前的荣山伸手一拎，就这么给揪回去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满目不可置信又惊异的样子，我自然不得劲。狐疑地瞅瞅，开口问：“怎么了这是，我哪不对？还是您老哪不对？要是不想让我回来，我转头走就是了。”
闻言，荣山摆摆手。
“我没那个意思，你啊，以后给我安安分分出早功，勤勤恳恳练炁，听见没？”
我大惊失色，想要抓住师父的手却被对方一脸恶寒地躲开。
“你别这么看我，你看你之前咸鱼那么久，我可没责罚过，可是这下不行了，现在灵玉可是亲身上场督促弟子们的早功，你可别给我丢脸，听着没！”
这话是没错，荣山这人虽然不太靠谱，但是心地好，知道我是个不肯努力的废物，也没催促过我修炼，这种让他在师兄弟间丢人的缺德事，我还是不能干。
这样想着，我开始每天出早功，每天被张灵玉纠错更正姿势的生活。
我叼着根枯草，跟着大部队不紧不慢地动作，心里掂量着，这么多人，他张灵玉怎么也不可能看到我在偷懒。
想法刚落，灵玉真人就径直朝这边走，他皱着眉对着我，“师侄，你这姿势不对，腿迈地再开些。”
他还真认了我这师侄，脏话在心里反复升腾，我还是没说出口。抬眼看看他那副正经严肃的模样，我敷衍地应和了。
“啊，对，我刚才不太标准，现在改正了，师叔你看没问题了吧？”我装模作样地比划了几下。
这第一日倒还好，接连半个月都是这番样子，在普通弟子的嘴里都成了早功一景了！我万般无语，终于在半月后的一天爆发了。
“我说师叔，你是不是没什么事干，不太忙啊？怎么有空天天在这里折磨我。”
他不解，“我未曾折磨过你。”
我更是不解，“成日里对我挑刺，让我成了弟子间笑柄还不叫折磨？”
张灵玉板着脸，“若是叫你混水摸鱼过去，那才叫折磨你。”
我撇撇嘴，没当回事。
他却更严肃了，头回不顾男女之间的界限拽着我的袖子将人拉到一边，张灵玉的头发很长，他拽着我走在前面的时候，长发随风飘起来，落在我的脸上，轻飘飘地，有些痒，又有些不知名地悸动。
说起来，这位龙虎山的真人也是个青年才俊了，要论长相在这些异人的世家子弟里确实算是出众，清新脱俗的莲。
“你可知道荣山师兄之前的弟子是怎么死的？”
我一怔，这个确实没问过。
“你的师兄，就是因为疏忽平日的练习，在面对全性的时候一时不察，被偷袭而死。荣山师兄催促你练习只是不想让他的弟子又一次遭遇不幸。”
“可是我很强。”我歪歪头，心里没什么波澜，只是平淡地回复了一句。
张灵玉被噎了一下，还是坚持说：“全性也很强，倘若是遇上四张狂，你要怎么办。”
我无言以对。
“除了老天师和少部分异人界大能外，大家遇上四张狂都只能等死了吧，修炼不照样毫无意义。”
如果在这里的是荣山，一定会跳过这个问题狠狠敲我的脑袋，并且破口大骂这种死鸭子嘴硬的行为。
可张灵玉不一样。
他的眼神格外认真，我看得也格外认真。
我听见他说
“拖延下去，我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