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痛苦中一点一点的打磨玉骨魔傀的强度。
就像是魔尊想要借用褚骁的剑意打磨玉骨魔傀一样,他在尝试任何的可能,想要炼制出一个完美的作品。
想到有这种可能,南斗宗的人脸色都十分难看,联想到如果是自己的身体被毁,神魂被禁锢,还有承受无休止的折磨和痛苦,谁还能保持本心不堕魔?
可这弟子的魂灯除了有点弱,其他都很正常,并没有见到入魔的痕迹。
嵇放的脑洞瞬间给他们提供了另外一个思路:那是因为神魂堕魔之后的魔气,全都用来锤炼魔傀玉骨,也就是说想要堕魔的神魂,连一点魔气都无法保留。
想起来就更惨了。
秦时雨却从嵇放的脑洞中察觉到了危险,一个能跟上魔尊脑回路的人,他的危险程度也不低。所以她这个便宜师兄也就是个反派预备,而让他彻底发展成为反派的转折点,大概就是原身的陨落。
如今还算好,他只是在危险的边缘蹦跶,至少三观还是正的,平时也就是欺负欺负师妹们,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甚至还可以借用他这种危险的脑洞,成为推断魔尊或者其他反派行为模式的依据。
就挺好的。
回宗的路上他们也没耽误时间,一路不顾灵石消耗,飞奔回宗,除了必要的交流,都在小房间里闭关修行,只有嵇放任劳任怨地盯着灵舟的运行。
回到宗门之后,秦时雨就跟褚骁带着风不起柳天宁一起上主殿见宗主和各位长老,详细说明这次的经过。
结果在主殿上也看到了腾峡峰的老祖,玄音宗的那位老祖也在,秦时雨心尖就是一颤。倒不是害怕这些前辈们的威压,而是想到魔尊可能已经逃脱,她就肝儿颤。
想来以魔尊那聪明的小脑袋瓜,肯定已经想明白自己是中了秦时雨的算计,还心甘情愿地在幻境中留了那么久——整个幻境的存在就是为了留住他,为此她可以忍受在幻境一次又一次的重复那些难以磨灭的过往,直到他失去兴趣想要对秦时雨下手的时候,幻境才被撕破。
就连这时候,秦时雨都算准了魔尊的心态,想看她这个蝼蚁如何挣扎的心态,拼命想活下去的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只要他好奇了,他想知道了,那就是她的一线生机。
抓着这一线生机的她,终于还是活了下来,但也把魔尊得罪了透彻。打了这么久才结束的战斗,还有那么多大佬一起围攻,魔尊就算没死,也会元气大伤。
等魔尊再次归来,重临修仙界,必然会拿她祭旗。光是想到这种可能,她就有一种紧迫感,一种小命休矣的苍凉。
从老祖的话来可以听得出来,魔尊确实在他们的夹击下身受重伤,但是修为到了他们这地步,想要对方的命都不容易。打死不行,打残还是可以的。老祖估算了一下,魔尊这次受得伤,没个三五百年修养不好,其中还需要不少天材地宝作为辅助。
也就等于将修仙界的危机又推迟了三五百年——幸好魔尊被发现得早,尚未成气候,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玉骨魔傀大成,他的修为突破到渡劫期,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有三五百年的时间继续修炼,还要抓紧时间寻找魔尊的踪迹,最好能做到永绝后患。还有那些魔尊留下的隐患,比如玉骨魔傀。他手里还有多少玉骨魔傀,又藏了多少修士的神魂,他拿着这些神魂又想干什么,都需要一一解决。
其实还有一件事,现在应该已经出现了一定的征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那就是封印在魔渊的上一任魔尊已经苏醒,正在冲撞困住他上千年的封印。封印松动,原本就荒芜的魔渊瞬间变成死境,守在魔渊的修士无一幸免。等消息传到修仙界的时候,封印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点,留给大家的时间已经不多。
那也就是褚骁决定以身殉道,化作封印,重新封印上任魔尊的时候。
留给褚骁的时间不多了,秦时雨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又为什么一定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