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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郎中,八年前的春天,你随陛下进殿换衣,我……唔唔……”

姜缨未尽之语,突地被迫全数吞回了喉咙里,纤长的脖颈被拉扯着扬起,颤巍巍的目光撞进一双黑如深渊的眸子。

柳渊阴沉着脸,自座椅上俯身,一掌蒙住姜缨的口,另一掌拉手腕,因愤怒贲张的背部肌群几欲撑破外衣,他如一头巨狮往逶地的姜缨身上压去,冷然声线撕断了姜缨呜咽之声, “那是你的东西吗,你就乱认?”

愈来愈近的身躯压得姜缨呼吸急促,胸腔颤动,几欲窒息之下眼角逼出一行清泪,双唇迫切地要发出声音,但稍微一张,就在柳渊掌心翕动起来,慢慢舔出黏湿的液体。

“你!”

柳渊大惊,整个人诡异地迅疾撤回身子,双掌顺势一甩,姜缨转瞬匍匐在地,张口发出一阵剧烈咳嗽,边咳边扬颈,竭力拔高声线,“我随长公主也进了殿……”

清泪淌了一脸,红唇泛着水光,一张一合地翕动,柳渊神色古怪地盯着,也不知晓有无听到话,悄悄地握紧了黏湿的掌心。

姜缨只当他怒得一言不发,脑中勾出一截回忆,还要再提,长公主担心地扑过来抱住她,惊叫一声,“阿缨,你浑身好烫!”

柳渊暗沉的眸心一颤,掌心登时拂了过来,被长公主气恼地一挡,“皇兄,我想起来了,兴许是阿缨记错了,当年那样的帕子只三方,我与阿缨各有一方,最后一方在……”

“住口!”

姜缨听得一声暴喝,只觉眼前越发模糊,大片阴影打下来,带着威压拢住她,她难以承受地阖上了眼。

姜缨也想起来了,最后一方帕子的归属,倘若赵郎中湿衣中的帕子并非她与长公主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怪不得柳渊那么生气。

姜缨躺在床上,意识昏昏沉沉,一会儿想起在京外的六年,那般轻松,那般自在,可也不够开心,一会儿想起八年前的那个春夜,再没有那么开心的春夜了。

那时候很热闹,宫里在春夜开宴,她本去不得的,是长公主喜欢她,亲近她,硬是带着她去了,她坐在角落里,视线越过珠翠满头的贵女,就那么远远地望着高座之上的太子殿下。

距离太远了,瞧不清柳渊的眉目,她也不怕,也不会失落,她早在心里将柳渊整个人都描摹了千千万万遍,她在心里瞧得清就好。

何况,在校场上,她能接触到柳渊,柳渊会持长剑步步逼近她,近到能看清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只是今夜瞧不清而已,不算什么的。

可是,那样美好的春夜,摇曳的烛火,醇酒的香气,远方高座上消失了的太子,都一一放大了姜缨的妄念,尤其是长公主过来笑道,“阿缨,皇兄跑了,我们捉他回来,如何?”

“好。”

姜缨当时想,除了校场,我就在宫中近距离瞧一眼,一眼就好,她随着长公主进了无人的偏殿,长公主四下搜索,并无一人,只案几上落着湿衣。

忽闻殿外传来一道清亮声音,“原来是这边,我竟走错了路!”惊得长公主扯起她往案几上倒去,便再小心也泄出了一丝声响。

直到殿外再无动静,她才看着长公主红透的脸颊道,“公主莫惊,听声音是今年的进士,似乎叫杨文州。”

长公主轻轻地嗯了一声,“是他,今年进士里属他声音最亮。皇兄不在这里,我们走吧!”

当时姜缨想不明白,长公主没找到人为何还这般欢喜雀跃,边牵着自己的手,边跳着步子出了殿门,她就笑了一声,“公主今日像个小姑娘。”

长公主羞得要打她,两人闹着走了几步,前方冷不丁扑过一道阴影,姜缨毫无察觉,一瞬扑了上去,淡雅香气萦绕于鼻,紧接着一双长臂虚虚环了过来,声含笑意,“姜姑娘小心。”

姜缨如坠云雾,一瞬软了腿脚,倒是长公主反应极快,喊着皇兄,一把将姜缨扯了回来,笑道,“皇兄再乱跑,小心父皇罚你!”

月影憧憧,夜风拂清了姜缨怔住的神思,她渴望和柳渊答上一句,哪怕是一句谢谢殿下呢,可未来得及张口,就如一阵风似的,被长公主带着,从柳渊身边飘过了。

廊下烛火的光影流过翻飞的青色裙摆,长公主步子急切,姜缨被带得踉踉跄跄,忍不住贪恋地回头望去,只有一抹立着的高大身影。

身影越来越远,好似那天边的月亮,重新变得遥不可及。

姜缨在那夜失眠,她无数次地回想,那是一个幸运的春夜,她虽未能近距离瞧一眼,可竟得到了柳渊一句话,以及那谈不上是拥抱的拥抱。

她太过欢喜,以至于过了几日才发觉,长公主送她的帕子不见了,不知落在了何处,她过意不去地告知长公主,长公主惊叹,“阿缨,你不知晓,本公主的也丢了,舒清的也丢了,正好,三方帕子全丢,真是好缘分!”

时至今日,她方惊觉,她以为她的帕子落在了那夜的偏殿,让赵郎中误会了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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