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假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快就迎来了开学季。
许清深正待在卧室收拾行李,他临时改变主意,决定住宿了。
我知道他这是跟我置气,但是他住不住校都对我没什么影响,反而还能给我落个清净。
这件事还得从这两个月里的某一天说起。
自从他暴露本性后,每天都要向我索吻,我反抗过,但是没用,他知道怎么能威胁到我。
刚开始与他接吻,我会觉得羞耻,后面就渐渐麻木了,我甚至给“与他接吻”重新下了一个定义,那就是我每天都必须完成的一项任务。
他与我接吻时,我问过他是不是也和他喜欢的女人这样接吻过,他笑而不语,把我欺负得更惨。
我一度认为我把他宠过头了,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
我与心理医生谈过他的问题,心理医生说我不能太过于溺爱我弟,还给我分析了过度溺爱孩子最终会造成什么后果。
我没当过父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我只是想对自己好罢了。
但是心理医生说的没错,许清深现在的一些行为确实比较偏激。
比如,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拿刀割伤自己。
比如,我实在受不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就会疯狂踹门。
比如……
没有比如了,我绞尽脑汁的去想他还有什么其他偏激行为,但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两点,其他时候都表现得很正常。
可能是我太听他的话了,我不听他的话,他才会变得不正常。
我想纠正这点,但是每当他试图亲我时,我又毫无抵抗力,可能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拒绝不了他。
最近流行了一个网络热词——舔狗。
我在想,我是不是他的舔狗?
我们关系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夜晚。
那个夜晚我印象很深,因为下了暴雨。
那阵子没下过一点雨,唯独那个晚上下了暴雨,好像要把之前囤积下来的雨水全放下来。
那天白天天气明朗,顾南辞约着我去登山,我答应了。
最近公司和许清深的事都弄得我头疼,正好放松一下。
我跟许清深说我去公司一趟,他点点头,把我摁在沙发上亲了一顿才放我走。
其实我完全没必要跟他汇报我的行程,但是我不跟他说,他就会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就会亲我。
当然了,他高兴也会亲我。
至于我为什么要跟许清深撒谎,理由很简单,他要是知道我是去跟顾南辞登山,肯定不会让我去。
他讨厌我和顾南辞来往。
顾南辞也讨厌我和他走得太亲近。
顾南辞不止一次跟我吐槽:“你这么惯着你弟,别把他惯坏了,你看他现在根本就离不开你,难道你以后结婚也要带着他吗?他生活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以为这是对他好吗?我妹之前就跟我说过,他在高中那会,总是独来独往,虽然人帅成绩好,受到不少女生青睐,但是他性格太孤僻了,没人敢靠近他,也就我妹这个傻逼,觉得他这样是很有个性,真的许深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继续惯着他,没准他出社会后真会成为个祸害,不是有句话说父母的溺爱会害死孩子吗?虽然你是他哥,但也充当了父母的角色吧。”
我沉默的听完他这些话,开始自我反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或许顾南辞比我看得更透彻。
和顾南辞登山回来后,我发现许清深没在家,找遍了整个公寓,都不见他的人影,我低头看了眼腕表,已经快七点了,他这个时候出门干什么?
许清深很少出门,基本上都是待在家里,要出门也会跟我说一声,他什么都不说就出了门,还这么晚都没回来,我难免会焦虑。
我望了眼窗外,天色阴沉,黑压压的云层笼罩着天空,仿佛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上气。
我一直觉得天气会影响人的心情是无稽之谈,但是我现在确实很烦这种鬼天气。
快下雨了。
许清深却还没有回家。
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未知的恐惧往往更令人不安。
天色越来越沉,几滴雨落下来。
接着越下越多。
耳边是呼啸的风,眼前是滂沱的雨。
我拿着一把雨伞刚出门,就迎面撞见了许清深。
他见到我,顿住了脚步,任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
他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淋湿了,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越来越多的雨水顺着脸颊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衫,紧紧贴在肌肤上,呈现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他站在雨中,双手插在兜里,紧抿着嘴唇,直勾勾的盯着我,目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