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宴看到这个视频时额头瞬间爆起粗筋,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愤怒,莫森站在旁边不敢说话,容时宴平时虽然为人冷漠,但很少会勃然大怒。
他一手拍在桌子上,怒道:“让这个人来见我。”
林海战战兢兢地站在容时宴面前,头低着看着脚尖,连粗气都不敢喘一声,一个大男人此刻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
“我让你跟唐予安说她不在晋级名单?”容时宴脸色铁青,眼神冷冽,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怒火在燃烧。
林海咽了咽口水,“当时晋级名单给过您过目的,您原话是说…唐予安不合适。”
不适合,不就是淘汰的意思吗?
容时宴眉头紧紧皱着,“我是担心她脸不适合公开,让你们去求证。”
他碍于顾及女孩子爱美的自尊心,所以不打算亲自问她。
林海继续解释,“当时我有跟她提议说可以找您商量。”
林海觉得自己最大的问题只是那天对唐予安的态度不算好,但表达的意思绝对是当时从容时宴那里收到的反馈。
仅此而已。
容时宴的视线落在视频的拍摄日期上,他突然想起那晚唐予安打来的电话,就是同一天。
她那天的行程逐渐在容时宴脑中形成时间线,她收到这个通知到她决定找他,整整过去了8个小时,就是说她用了8个小时的时间来考虑是否需要他的帮忙。
8个小时~
她是有多不相信他呀。
想到这里,他的心此刻痛得像被火焚烧,每一刻都像是在承受无法言喻的煎熬。
她思想挣扎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那晚她遇见的却是……
他和司妍在酒店房间,衣衫不整的场面。
此刻他的心情沉重得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无法挥散的忧郁无处发泄。
怪不得,那晚之后她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地不留余地,想必唐予安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期望。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抽一抽地痛。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容总,夫人的父母回到京市了,我查了他们车的通行记录,是去了A市。”
容时宴拧眉,怪不得任何交通方式都查不到唐予安的踪迹,原来他们是开车去了邻市,他吩咐继续查唐予安的具体位置,然后把王哥叫来了办公室。
一开门,容时宴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在桌子对面坐下。
王哥入行十几年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面对年纪比他小了几岁的容时宴,还是不免有些忌惮。
他的表情太冷漠无情了。
容时宴睨了他一眼,“是你做的?”
王哥毫不客气地反问,“是我做的,你们这样对一个小女生,公平吗?”
既然被叫过来,想必容时宴手上已经查到证据,他觉得都没必要拐弯抹角。
他决定把视频放出都已经考虑清楚了,就算丢了工作也要为唐予安讨回公道。
况且,在这样的公司工作让他觉得不舒服。
容时宴眼神微动,目光凝视着王哥,没想到他这么快的坦诚回答。
王哥激动地站起了身,“容总,你根本不知道唐予安为了站上舞台付出多少努力,可我知道。“
容时宴缓缓抬了一下眼皮,眼前的人好像挺了解唐予安的,那他愿闻其详。
王哥用手在空气中比划着:“唐予安来公司的时候才那么一丁点,很好看的一个小女生,那跳舞的实力很强,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在我心目中就是未来娱乐圈的顶流女偶像。”
王哥又微微叹了口气,“可惜啊,命运弄人,她只是做了件好事却为自己职业发展加了一道很重很大的坎。”
“她离开了几年了,一个人去了语言不通又人生地不熟的K国,治脸和练习成为她那段时间唯一坚持的事。”
“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啊,背井离乡,长期戒糖,身体保持饥饿感,还有大量的训练加上治脸的疼痛,我不知道她怎么坚持下来的。”
“而她终于回来公司,实力有目共睹的,却被你们用这种手段逼走,作为一个看着她成长,知道她为此付出多少努力的人,我怎么能坐以待毙呢?”
容时宴连呼吸都滞闷起来,感觉肺腑之间的氧气都被耗尽,王哥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都让他听出唐予安曾经的艰难。
他沉默了一会,哑着声,“她在K国的日子怎么样的?你跟我说说。”
王哥对容时宴的反应出乎意料,他以为他会生气,然后问责自己,或者炒他鱿鱼,唯一没料到他要听唐予安的过往。
王哥的表情缓和了些,他重新坐回座位上,把他知道的唐予安在K国就读的学校,治脸的医院,乃至生活的作息都一一说了出来。
这种孤独沉闷而有规律的日子,她过了两年多,一个人在K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