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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才回家?你是想饿死弟弟吗?”
啪的一声,吴桂花扬起棍子捶击在二丫肩部。
吴桂花抢走她手中的米,拿着上下掂量了一番,怒吼:“怎么只有一斤!”
二丫怯生生地缩着肩膀,不敢说话,这两块还是她向李姨借的。
只能买这么多了。
“对不起妈妈。上山没站稳,米撒了。”
吴桂花放下那袋米,卷起袖口,一脚踹向她的肚子。
二丫原本就没溺水中缓过来,头很晕,受不住力,往后退了几步。
吴桂花抓住她的领口,两手粗暴地扒开她的衣服,面容扭曲,呲裂着牙齿凑近跟前。
“妈的,小贱蹄子,这不是李姨家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身上?!”
她怒极,伸出手一巴掌甩过去:“是不是你偷的!说!”
二丫摔在地上,小啾啾全散开,头发蓬乱,羽绒服的拉链也掉到尾部。
她双手紧紧护住头顶,抽抽嗒嗒的小声哭道:“不是偷的,是一个大哥哥买给我的……”
吴桂花哪儿听得这些,这件衣服她上次就想给弟娃买,结果那李姨硬是要400,怎么也讲不得价。
李姨上次就说二丫心思不单纯,克死了她儿子,这小娃又没钱,除了偷的还能怎么拿?
“你有什么用啊你,”吴桂花食指猛戳着她的脑袋,“买个米都能掉,还敢偷李姨家的衣服!”
“我供你,养你来做什么?整天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废物玩意!”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男孩撕心裂肺哭声,大声叫喊着妈妈。
“哎哟,我的祖宗哎,怎么又哭了。”吴桂花两脚一跺,扒下她的衣服,赶紧抱着跑回房屋。
临走前还不忘留句话给二丫留句话:“给我滚远点儿!妈的看着就晦气。”
二丫垂着小脑袋走近外侧柴房,散布的灰尘满天飞,这便是她的卧室。
木头制作的门板挡在外面,冷风会从缝隙中钻进来。
她蜷缩在角落,双手抱膝,一件单薄的毯子贴在身上。
昏昏沉沉的,好热啊,二丫的脸颊通红,微微喘着气儿。
她想起今早胖娃对她说的话,难道她真的不是妈妈生的吗?
她真的是野种吗?
“才不是野种!”二丫擦干眼泪,自言自语:“二丫也没有偷衣服,衣服是大哥哥买的!”
随后倒向柴堆,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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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天已经黑透。
崎岖的山路弯弯绕绕的小道丛生一堆堆杂草,漆黑的树丛中偶尔传来鸟鸣。
后续上山汽车没法开动,只能打开手电筒靠徒步行走,陡峭湿滑的坡度成年人都站不稳。
“应该就是这栋房子。”
他们停在一间三层自建别墅前,四壁粉刷成深红,在别墅大门外是个空院,养了几只鸭子,嘎嘎叫得正欢。
外面还有一件砖头堆砌的房子,几根树枝稀稀疏疏掉落在外,估计是拿来堆柴火用的。
陆林觉得有些不对劲,鬼师神差倾身走过去移开了挡住的木板。
而陆雷早就跑上前摁动门铃:“请问,有人吗?”连敲几次都没有反应后,他深呼吸,竭力忍住踹门的冲动。
没过会儿,门房里出来个女人,她身形略微臃肿,套上厚重的红色花袄。
她的手臂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睡得正香。
本来半夜被叫起来就不爽,吴桂花耷拉着脸低吼道:“叫叫叫,叫什么叫,吃饱了撑的吗?”
“你女儿呢?”陆雷直截了当问。
“你谁啊,有毛病吧你。”吴桂花冷笑一声,“我没女儿,只有个儿子!”
陆雷的视线放在了小孩脖子上,那条镶嵌了钻石的月牙项链反射出微弱的光。
表面刻了标志性的闪电,不是他的做的是谁做的?
一把手抓了过来。
他质问道:“这是我做的项链,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陆林进入柴房,因为顶部高度太低只能蹲着走,他用手扇动空气中的灰尘,打开了手机电筒。
电筒一束光照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孩儿,她皱着眉,痛苦地喘着气儿,埋在胸口的单薄毯子滑落到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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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皱缩,快走上前将人抱起来,女孩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摸到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陆林稳住心神,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抱着她走出柴房,“二哥,快过来。”
陆雷听见弟弟的声音,回过头见他手中抱着的人连忙跑过去。
“喂你们干什么?”吴桂花将孩子放在沙发上,紧跟追上前。
她一边大吼着哭一边拍手:“哎哟!不得了了。抢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