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陈武揪住衣领,“你喊啊!蠢货,你敢喊一句,老子就掰断你的脖子!”
孙飞同一听,顿时吓住了。
陈武这人膀大腰圆,一看就在社会上混迹过多年,绝不是他一个瘦弱的男大学生打得过的。
他对上陈武凶狠的眼神,毫不怀疑,陈武说得出做得到,他最好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想到这,孙飞同不由缩了缩脖子,心里又怒又怕,“你……你要做什么?!”
陈武懒得跟孙飞同废话,手伸进孙飞同的衣服口袋掏了几下,掏出一颗黑色糖果。
见自己用来保命的糖果被陈武拿走,孙飞同气得脸都扭曲了,身体一个前倾扑上去,“你还给我!”
他想抢回糖果,结果扑了个空,还反倒惹怒陈武,又遭到陈武的一顿毒打。
孙飞同吃痛不已,在地上蜷缩起身体,护住头部,心里头的怨毒疯长,嘴上却不得不讨饶:“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给你!”
陈武许是打累了,停下手,啐一口孙飞同:“小子,游戏快开始了,你要敢把这事说出去,你信不信,老子在鬼弄死你前先弄死你!”
孙飞同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认怂,“我信,我信……”
可末了,他又不甘地问,“于秀秀,还有于秀秀!你为什么不去抢她的?!”
“蠢货!”陈武再踹孙飞同一脚,“说你蠢你还不信,那娘们能答对一次,说不准能答对第二次,你觉得是留你这个蠢货划算,还是留她划算?”
“……”
2号房。
于秀秀迟迟见不到孙飞同,各种可怕的念头在她脑子里一一闪过,她越等越焦急,但房门就在这时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是飞同吗?
她面上一喜,赶忙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孙飞同,只是此时的孙飞同模样十分狼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也脏兮兮的。
于秀秀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她把孙飞同拉进房,坐到床边,连声追问:“你怎么受伤了?被人打了?谁打的你?”
闻言,孙飞同低下头,脸色难看,好半天才道:“秀秀,我的糖,被陈武那杂碎抢走了。”
“什么?!”于秀秀一着急,“腾”地站起身来,“他怎么会知道你有糖?”
“他不止知道我有,还知道昨天晚上是你答对了题。”
怎么会这样?这大大出乎了于秀秀的预料,当真是一个极糟糕的消息。
她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和飞同先前的表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坏了,一定是我们白天表现得太平静了。”
作为新人,在这种随时会死人的逃生游戏里,他们表现得那么平静,不等同于告诉其他玩家他们手里有筹码吗?
虽然那个叫陆南风的新人也很平静,可人家身量高,一看就比瘦弱的飞同不好对付,更何况飞同跟那个叫陈武的玩家本来就有摩擦。
再者,当时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问题和答案写在纸上,假设是陆南风答对了第一题,那么第二个问题,陆南风怎么未卜先知?
所以两个因素加起来,疑点当然指向她于秀秀了。
她和飞同是情侣,都表现得那么平静,傻子都能猜到一定是她分了飞同一颗糖。
于秀秀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哪些错。
“救我,秀秀你一定要救我啊!”孙飞同惶恐得不行,一只手紧紧攥住于秀秀的粉色睡裙,抬起头,脸上满是乞求。
于秀秀的思绪被孙飞同的乞求声拉回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已经没有用了,现在的情况是,她手里只剩一颗糖果了,再没有多余的分给孙飞同了。
她心下难免发虚,没敢看向孙飞同,只能先好言好语地安慰道:“你放心,等我今晚答对问题,到时候我会把糖从门缝里塞给你,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底气,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昨晚之所以能答对问题,完全是瞎蒙的,今晚还能不能有这个好运,她自己都不敢保证。
显然,孙飞同没那么好糊弄。
“那万一……万一是我先去答题呢?!或者……或者你答错了呢?!”孙飞同害怕得连语调都变了。
他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小,是以于秀秀安慰的话对他来说根本没用,反倒叫他更加慌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