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我是孟府的儿媳,见到我不光不请安还敢对我大呼小叫?”江音虞以前就是对孟临蔓太客气了,才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到底是乡下来的低贱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
就算孟临蔓现在锦衣玉食,穿金戴银,出门在外都有马车接送,但她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出身,生怕让人知道她出生在穷山僻壤的小村落内。
“江音虞,你敢说我是低贱的丫头?”孟临蔓语气都在颤抖,眼中满是震惊,“还说我不懂规矩?江音虞你凭什么骂我?你才低贱呢!”
“我可跟你不一样,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是双亲的掌上明珠,是四位哥哥最宠爱的小妹,而且我从开始会走路起,就有专门的嬷嬷教导规矩,还要跟夫子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像你……”江音虞哼笑一声,眼神轻蔑地将孟临蔓从头扫到脚。
这种像看货品一样的眼神,让孟临蔓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我就说你是贱人怎么了?你们全家那么有本事,现在还不是为我大哥铺路,江音虞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大哥一定能当丞相,到时候你们全家人见我哥,都要下跪请安。”
孟临蔓最大一个缺点,就是激不得。
一旦触发,她便会恼羞成怒,说出不该说的话。
前世孟临漳三十岁便成了丞相,但是踩着江家百余口的尸骨加安阳公主的推波助澜。
这世,他能不能保住现在的官职都说不准。
还想当丞相?
痴人说梦!
“孟家的小姐就是这样在背后说自己嫂子娘家坏话的吗?”
听到后方一道冷冷的嗓音传来,孟临蔓身体一僵,转身看向一脸怒容疾步走上来的陌生中年女子:“你、你是谁?”
“大舅母。”
江音虞眼眶一热,快步走向赶来相助自己的大舅母,屈膝请安。
“好孩子快起来。”
文妙慧双手搀扶起外甥女,抬头看向气呼呼的孟临蔓,讥笑:“你娘带着你整天混迹在各大贵妇圈,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怪不得人人都说,孟家那对乡巴佬母女,要不是沾了儿媳的光,谁愿意给她俩好脸色看。”
“你、我……”
“乡巴佬”三字刺激到了孟临蔓,气得她脸都绿了,直接看向江音虞,“你个贱人,就这么看着外人欺负我吗?我告诉你,等大哥回来……”
“鸳鸯,临蔓嘴里不干不净,掌嘴十下。”
站在江音虞身后的鸳鸯愣了一下,记得上次自己为夫人向老夫人求情,结果被孟临蔓扇了两耳光,说自己冲撞了老夫人,整整三日自己面上的巴掌印才消散下去。
“是,奴婢遵命。”
“你个死奴才,你敢打我试试,我跟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鸳鸯,孟临蔓本能地举手想要还击。
鸳鸯速度比她更快,反手抓住孟临蔓举起的右手,左手落到她娇嫩的面上。
只听院中响起清脆的“啪。”
鸳鸯的手可是干粗活的,手劲大着呢,仅仅一巴掌就让孟临蔓面上多了个鲜红的五指印。
“鸳鸯,继续,还差九个呢。”
江音虞就扶着大舅母,看鸳鸯掌嘴孟临蔓,院中的守卫就定定看着,无人敢上去求情。
就在这时,院门口响起一道怒喝:“住手!”
江音虞两眼一眯,扭头看向身穿朝服脚步匆匆而来的孟临漳,瞧他眼下的青黑,昨夜应该守了沈美月一个晚上。
“大哥……”
孟临蔓看到大哥,立马捂住被打的脸,一脸委屈地扑到他怀中开始哭诉:“我就是好心来看看嫂嫂,结果嫂嫂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让鸳鸯掌我的嘴。”
“曼儿别伤心,大哥替你做主。”
前世无论事情原委是什么,只要沈美月母女俩一哭诉,孟临漳就会毫不犹豫地为她们撑腰、做主。
两世加在一起,江音虞明白了。
孟临漳需要的是一颗成就他光宗耀祖的棋子,而不是一个与他度过携手并进度过下半生的妻子。
“音虞,曼儿她年纪小不懂事,有什么可以慢慢跟她说,何必动手?”孟临漳扶着妹妹的肩头,满脸失望地看着江音虞。
文妙慧一瞬间突然意识到外甥女让自己来孟家的原因。
一来是撑腰,二来是看看孟家人的真面目。
“盛京城内像孟临蔓这般大的姑娘,个个都是温婉贤淑,端庄大方,孝敬父母敬仰兄嫂长辈,今儿我算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回遇见敢顶撞自己的嫂嫂,还说嫂嫂一家就是贱人的姑娘。”
文妙慧嗤笑一声,继续输出,“临漳按理说你也入京一年了,怎么没请个嬷嬷教导你妹妹?若是你母亲付不起教习嬷嬷的钱,你开个口,要几个,大舅母都帮你张罗好。”
这话表达了两个意思。
一个说孟临漳小门小户,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