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枨嘉似乎看见了跟来的卫钊,在她彻底关上前,卫钊顿住了脚步。
这叫什么事啊。枨嘉闹心地想。
她想念澄国的大家了。
她想念和大家打打闹闹的日子了。
为了不再想那些事,枨嘉决定先睡上一觉。
如此一来,再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
没有用过晚膳,肚子有些空空荡荡,枨嘉准备出去看看还有什么她能吃的。
一推开门,发现屋外席上,赫然坐着一个人,吓了枨嘉一跳,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卫钊。
空气中隐隐传来酒味。
枨嘉皱了眉,这大半夜的,这人在庭中自己一个人喝酒干什么呢?
而且还是正对着她的门。
见枨嘉开门,卫钊展眉,说:“醒了。”
枨嘉应了一声,不知不觉地向卫钊走进,疑惑地问:“怎么喝起了酒?”
卫钊不答,只问:“愿不愿意坐下与我同饮?”
肚子里空得难受,喝酒会不舒服,但枨嘉从不见卫钊独自饮酒的模样,实在不是能说出拒绝话的时候,于是她坐了下来,但并不碰酒,猜测:“可是有遇到什么事?”
说话间,卫钊睁着他因喝了酒之后微微濡湿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枨嘉,这种半是情半是清醒的模样,激得枨嘉心里又不安了起来。
她转移了一下目光,自问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候,那厢苦笑了一下,说:“你又躲我。”
混着酒气,显得有几分委屈和酸楚。
枨嘉无话可说。
虽然非她有意为之,但明眼人看,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卫钊。
现在发生的一切,有些在她的预料之中,而有些,她开始乱了阵脚。
比如卫钊对她的态度。
她以为,两人合该适时的时候演演戏相互配合,剩下的,合该他是他我是我,进水不犯河水,若说再理想点,回到两人最初在军营的模样。
可是后者怎么可能呢?她那时没大没小的时候多了,仗着自己是军队里的幺儿,无法无天,对卫钊更是放着年龄上的长者不管,屡屡不服管教。
这样的日子,早在一场硝烟中消失殆尽,或者更早一些,在卫钊叛逃的时候就结束了。
所以,本该是需要时掩饰,不需要时谁都不在意谁的。
但是这样的界线却在卫钊一次次的温柔、体贴和软言软语下变得不那么泾渭分明了。
这不得不让枨嘉设想一种可能,那个男女之间最初的可能。
这让枨嘉心情变得极为复杂,她从未这般看待过卫钊,从前是这样,现在……她拿捏不准。
思绪纷乱着,卫钊又开始逼问:“你为什么要躲?”
“是那天清晨的事还是……前一天夜晚的事?”
最后的猜测扣中了枨嘉的真正导火索。
枨嘉自己都没有想通的事情自然不会和盘托出,于是她撒了谎:“没有的事。我也没有在躲你。”
那人却笑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枨嘉也赶紧站了起来,欲扶。
这里高楼之外就是一汪清池,枨嘉可不想看见有人喝醉酒跌下楼成落水狗。
酒醉之人的皮肤温度要比寻常高,枨嘉隔着衣物碰到卫钊的手臂都感觉自己似被灼。
酒气和卫钊身上原本的清冷气混合,对方又比自己高,大片阴影投下,罩的枨嘉无处逃,枨嘉无端感到一股危险。
“小心。”枨嘉提醒。
卫钊愣在原地一会儿,端详一阵,慢慢地,绕过枨嘉扶着他手臂的手,寻着往上,温热的手掌将枨嘉的脸托住,枨嘉想避开,怎奈对方另一只手也追了上来,现在,她的脸就被对方掌控在两掌之间。
眼前是放大的卫钊的脸。
胸腔的活物跳动得厉害。
她恍惚着,听见卫钊喃喃:“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这话,似乎也在说枨嘉:她要拿卫钊怎么办呢?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枨嘉没办法忍受,她伸手抓住卫钊的手腕,卫钊的双手拿下来:“你是不是醉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醉了?
卫钊心里否认,他还清醒着,他还能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可话到嘴边,他变了意思:“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