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年龄,姜盛或还比他这妹夫要小上一岁。只不过在辈分上占了便宜。
文瑶夫人乖乖地回到君王身边,姜盛则顺带敬了一杯酒,为自己不及时的迎接赔罪。
在文瑶夫人离开的空档,两国已经就边境、交易等问题简单寒暄过几句,眼下,更多的是消遣。
但是,不知是谁突然提到了三国之中一直低调的仓阳国。
三国的首领以雨国最为年长,而姜恶的外交手段一直以联姻为主,这才建立了他目前尚且举足轻重的基础。
而仓阳国是唯一不与姜恶有任何亲缘往来的国家。
因为仓阳国独特的易守难攻的地势造就了它并不需要靠这样的手段维持与其他两国的关系。
它唯一需要的,是与其他两国的地方资源的交换。
仓阳国铁矿居多,而这正是各国打造兵武最需要的材料。
但这材料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所以,近年来,仓阳国在不断地开疆拓土,获得丰富的资源。
它无法对其他两个大国有所举动,只能向周边扩展它的附属国。
一面在扩展,一面和另外两国有经济往来,一面又占着地理优势易守难攻。
仓阳国最讲究局面的和谐,但它这般默默努力,反倒让另外两国如坐针毡。
尤其是姜盛,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仓阳国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家实力,却苦苦无法和仓阳国取得除贸易之外的联络。
而贸易最密切的,就是千舒国和仓阳国。
一个提供香料,一个提供铁矿。
仓阳国让苏家全权负责此事,就在前不久,苏家小儿苏玠进千舒国来交易了。
按理来说,两国交易已久,各种明细都由手下的人来往,什么事情会让玉面财神亲自下场?
大家聊到这里,卫钊想起那日苏玠突然出现在他门前的事情。
这是件奇怪的事,任谁都不该,甚至不敢突然就闯入他晏清王府,但苏玠进来了,带着他和枨嘉那不存在的婚姻的由头,并向枨嘉要钱。
区区那点钱,何至于让一个掌握一国贸易的人如此斤斤计较?
他不冲着钱来的话,难道是冲着人来?
枨嘉吗?
当初,他为了不让枨嘉被收作战俘,刻意隐去她的任何身份,对外只宣称是他遇到的救命恩人,还指点过他一二。
不应该出现有人能认出枨嘉的情况,而这个苏玠不仅认出,还知道枨嘉就在他府上。
此人的消息之灵通可谓骇人。
在大家议论声中,卫钊默默饮完一整杯酒。
宴会持续的时间很长,有些人直接就不省人事睡在自己的位置上,被还算清醒的人架着散了场。
今晚休息,明天他们还有另外的行程。
安国庙,姜盛专为文瑶夫人搭建的寺庙。文瑶夫人每回都要去那儿祈福几日,而两国国君例行也会过去,但不长待。
——
在安国寺借宿的枨嘉和柳汝等人此刻十分痛心。
枨嘉摇晃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钱袋,啪嗒一声按在桌上,颇有勇士断腕的悲壮。
被这响声吓一跳的柳汝和她的仆从面面相觑。
柳汝斗胆:“枨嘉姑娘,你放心,这钱我们不白花你的……”
时间回到半柱香前。
“一晚一百五!你倒是挺会做生意!”枨嘉非常不客气地指着那僧人。
先前还觉得这人清秀俊郎,一头秀发更是衬得人貌若潘安,觉得此人若是出家实在可惜。
现在只觉面目可憎。
僧人不气不恼,只卖惨:“施主莫怪,我们的寺庙虽然承蒙两国厚爱,但要讲经营实在没有什么人气,百来年才来您这几位客人,这生意不好做啊。”
“怎么?玉国和千舒国是哪儿短了你们了?背靠大山何至于宰我们!”
“您这话可有些偏颇,我们老老实实做香火生意,其他的都兢兢业业地用来维护这个寺庙的建设,承接两国大人物需要的祭祀活动,可不敢做违法违纪的事。”
枨嘉眯眼,心想这僧人真不是省油的灯。
“你既说老老实实做生意,可你这定价可算不上老实吧?你去别的地方悄悄,一夜十几钱到几十钱就差不多,你这凭什么上百?这定价,可比得上城里妓院?”
众人哑然。
柳汝偷偷咳嗽两声。
对面僧人悄悄红了耳朵。
枨嘉丝毫不觉有什么问题。
左右不过一晚住宿的钱,都被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僧人心里想。
没有等到任何回应,枨嘉直逼僧人的门面:“算了,与你我也不想废话了,住持呢?你们寺庙的住持呢?让他出来!”
难缠难缠!僧人心里暗自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