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辰好歹还记得自己欠这家伙一笔债,只凉凉地看了眼楚北,道:“妈妈知道你来陆家吗?”还有,楚北就读的那所学校,什么时候住校生也可以随意出入校门了? 楚北故意缩了缩肩膀,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睛哀求地看着洛星辰,可怜兮兮的,像只小奶狗:“姐姐,你肯定不会告诉妈妈的,对吧?” 要不是他收买的家里的小女佣告诉他,他还真不知道楚爸爸这几天的反常,和楚爸爸紧接着就带楚妈妈和洛星辰来陆家参加宴会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北放心不过,早早交卷遁出校外回了楚家,却恰巧看到要去给洛星辰送磨砂盒子的管家。 得,这下可以确定事情一定有妖了。 洛星辰微笑道:“不对。”语气认真且肯定。 楚北:…… 无情无义又无趣的姐姐。 楚北一边踢着石子一边想,也就他不嫌弃她了。 洛星辰顿下脚步:“你跟进来做什么?” 门卫知道是楚家的少爷,也不敢狠拦,只派了个人去知会主人家一声,陆家的两个保镖不远不近地跟在姐弟俩屁股后面。 楚北嘻嘻笑,不知何时两个保镖已经到了他们身后,其中一个以老鹰捉小鸡的姿势扑向楚北,楚北短小的手臂撑着地面,抬腿往保镖a头部扫去,一个回旋踢便带起了数道虚影。 保镖a像被定住了一般,暗红血迹从被踢到的部位缓缓流下,蜿蜒了半张脸,猛的栽在了地上,痛苦地抱着头。 楚北拍拍手,转了转头上的魔术帽:“好玩儿。” 洛星辰冷眼看着他,保镖b已经到了洛星辰的身后,粗壮的胳膊出其不意地勒住了她的脖子,楚北只是静静地看着,洛星辰不会需要他的帮忙。 果然,洛星辰一踩保镖b的脚丫子,然后再狠狠一碾,保镖b吃痛,直接跳了脚,箍着洛星辰的手臂也松开了几分。 洛星辰趁机挣脱,一脚踹在了保镖b的命根处。 保镖b的反应比保镖a还要吓人,捂着下半|身弯成了虾子,脸都成了猪肝色。 洛星辰眨了眨眼:“真的这么疼?” 曾经听说男人蛋疼的感觉不亚于孕妇生产,原本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 “姐姐,别问了,走吧。”楚北黑着脸道。 洛星辰也就不再纠结,这里安静得诡异,应该是被人蓄意清过场了,洛星辰的耳目被灵力滋润过,比常人要发达,她看到后面有十来个黑衣人在往他们的方向跑来,而前方只有一条石子路。 〔看来来者不善哦,姐姐。〕洛星辰说。 洛半月只道:〔应付不了再叫我。〕洛星辰不干了,一脸幽怨:〔姐姐,你是有多小瞧我?〕 这种小喽啰都应付不了,她还用混么? 不过……看一眼后面再看一眼前方,洛星辰想了想,还是踏上了石子路。 楚北挑挑眉,紧随其后。 石子路的尽头是间佣人房,伸手不见五指的,但姐弟俩才走进去,身后的门便“锵”的落下一道钢门,刺目的白炽灯灯光蓦然亮起,洛星辰生理性地半眯着眼,再睁开时,眨掉眸中的水雾,看见了二楼栏杆处,嚣张酷拽地坐在皮椅上的陆云琛,乔欢则半坐在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洛星辰。 这间佣人房里分布着二十余位黑衣人,穿黑衣戴墨镜,不过……大晚上的,真的需要墨镜吗? 洛星辰的不远处还有一站一立两团身影,仔细一看,一个正是楚爸爸,一个则是叶轻舟。 叶轻舟算是几人中最惨的了,被五花大绑推倒在地不说,脸上还有不少淤青。 洛星辰弯着眸子:“晚上好啊,各位。” 又来了!乔欢手一紧,这该死的情景再现,当天在老宾馆,楚楚也是这样的! 洛星辰歪着脑袋故作疑惑:“乔小姐,你把我爸爸请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我猜猜,是不是想让被控制了心神的他,对我说一堆你认为可以伤害到我的话,把我干掉后,再让爸爸出去宣布你不是私生女,给你一个正当的身份名分,然后每天控制我的爸爸对妈妈大吵大闹,让我的妈妈不得安宁,就像这几天所做的一样,借此折磨她呢?” 她仰着小脸,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乔小姐,事情到底是不是这样呢?” “你胡说!”乔欢反驳的话脱口而出,陆云琛啼笑皆非,嘲讽地看着洛星辰:“控制心神?楚楚,你还真想得出来。” “不是我想不想得出来的问题,而是乔小姐做不做得出来的问题,事实上,她已经做了。”洛星辰走到楚爸爸面前,楚爸爸依旧连眼珠子都不带转动的。 又看向叶轻舟,叶轻舟嘴里被塞了块臭哄哄的抹布,“呜呜”出声,不停扭动着身子试图挣扎身上的绳索。 洛星辰蹲下|身,暗暗解开绳索上的活结,一边垂着眸子道:“说起来我都有点同情叶先生了,莫名其妙就被乔小姐你给仇恨上了,叶先生,你说是吗?” 叶轻舟心里认同,但没敢点头,身子绷得像根弦,连“呜呜”声都不敢再发出。 讲真,他宁愿面对乔欢和陆云琛,也不想面对楚楚这朵剥皮阉男人毫不手软的假白莲花、真食人花。 与此同时,叶轻舟感觉身上的束缚一松,绳索被解开了。 “什么叫莫名其妙?”乔欢站了起来,眼眶红红:“是他一有事就毫不犹豫将我抛弃的!” 陆云琛坐不住了,抱着乔欢细细安慰,傲然道:“想欺我的欢儿,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今天,你楚楚,还有这个姓叶的小子,都别想跑!” 叶轻舟真的快呕死了,什么叫“一有事就毫不犹豫将她抛弃?”都快把他说成抛妻弃子陈世美了,他和乔欢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