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宴会厅,魏妟便听到一阵琴音。循声望去,阿祯道:“那好像是姑苏蓝氏的客舍。从窗户的身影看,应是含光君。”
魏妟忽然想到,含光君未曾出席宴会。魏婴还几次回头去看含光君空荡的席位呢!
“阿祯,你仔细听!”
琴音不大,阿祯侧耳听了会儿,“似是清心音?听闻蓝氏双璧擅音律,泽芜君擅箫,含光君擅琴。蓝家收藏有许多音律典籍。这琴音悠扬,怡人心神,十分正统,且这位含光君于此道应是已小有所成。”
魏妟点头,只一句藏在心里,未曾说出口。
这清心音怕是为自己弟弟准备的。
刚想到魏婴,便听身后有人唤:“兄长!”
魏婴走近,“兄长可是在等我?”
“嗯!”魏妟轻笑,“这种宴会,以你的性子,能出席已经不错了。哪会从头到尾呆在那。更何况闹了这么一出,我既然提前走了,你怎么还会呆着?”
魏婴挑眉,“还是兄长了解我!”
他眼珠转动,抿唇说:“兄长好生厉害!刚才兄长在大殿内说的,都是真的吗?”
“自然!”
“那把剑是兄长的佩剑?”
“你想看?”
“我从未见过如此佩剑。”魏婴话音刚落,下一秒,那把通体银白,透着灵光的剑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哦!”魏婴轻呼一声,退后一步,待看清后,又欢喜地凑上前。这把剑与别的剑都不同,它不像是锻铁打造,更类似某种寒冰。
魏妟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是玉髓!当初炼化它时,师尊让我自行选择器材,我在藏宝阁中挑了一块万年寒玉的玉髓融入了进去。”
“万年寒玉的玉髓!”
那可是传说中可遇而不可求之物,怪不得他能感受到剑气中带来的冰凉。
魏婴低低呢喃,对灵剑的好奇更甚了。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剑身,又猛然缩回来,“嘶”地吸了口气,捧着手指吹了吹,看向魏妟,神色委屈,“我手都快冻僵了!”
灵剑自行偏了几分,离魏婴远了点,飘在魏妟身侧,一边用剑气勾着魏妟的衣角,一边对着魏婴颤鸣。那模样仿佛是被人欺负了的孩子找家长告状。
魏婴气愤瞪过去,它还告状呢!他就摸了一下,手指都快废了,到底是谁欺负谁。
魏妟轻笑,“陵光脾气大,除了我,不让任何人接触。”
魏婴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玩一玩的。
“陵光是它的名字吗?”
“是!”
陵光抖动着又嗡鸣起来。魏婴嗤鼻,“架子这么大,连名字都不让人叫啊!”
魏妟温和地摸了摸剑柄,陵光亲昵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不许淘气。阿婴是我嫡亲弟弟。我知道你感觉得出来的。”
陵光居于他体内,与他血脉相连,自然能感受到与他同出一源的魏婴。
陵光飘低了两分,静默了一会儿,才再度蹭了蹭魏妟,仿佛回答:我知道。
魏妟又说:“阿婴和别人不同。陵光,我希望你待他能像待我一样!”
陵光转了个身,似是孩子转过脸,委委屈屈地,拒绝这个要求。
魏妟笑着摇头,也不催促,更不再下命令。陵光自己赌了会儿气,又自己转过来,看了眼魏妟,嗡了一声,飘到魏婴身侧,拿剑柄去碰他。
魏婴可还记得陵光刚才给自己的那一下,还以为它生气了要对付自己,忙把自己的手指用袖子包起来,左右躲闪。
“啊,啊!你要干嘛!我不就是好奇碰了你一下,你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陵□□得嗡鸣不断,追着魏婴四下跑。
“我……我不碰你了!不碰你了还不行吗!兄长,你快叫它回去!我不玩了!”
魏妟在一边看着,但笑不语。
见魏婴怎么都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陵光追得烦了,直接用剑柄敲在魏婴头上。
魏婴摸着自己的脑袋,怨念地看着陵光,突然回过神来,再度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瞬间更加怨念了。
“原来你可以不冒寒气的!你之前是故意的!”
魏婴可没忘记被刺的那一下。那可不是一般的寒气,只那么一下,他已能感受到浑身冰凉,手指僵硬发,仿佛成了冰雕。
陵光嗡嗡作响,再次靠近,用剑气将魏婴抛起来,让他站在自己剑身,瞬间带着他飞向空中。
“啊——”
魏婴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待站稳后,笑着说:“你很厉害嘛!”
御剑在仙门司空见惯,但都需人以灵力控制剑,才能行使。陵光不同,它根本不需别人控制,也无需灵力支配,可自行飞天。且寻常御剑于空中,都只能平衡行使。陵光却能玩出许多花样来。
比如